面对老鬼的翻脸,我陷入了疑惑。
老鬼看着天边闪亮的星星,叹息着说:陈老头,老鬼要越一次矩了。过了一会,他阴沉着脸说:陈三夜,这次我帮你压下了人,再有下次我会当你是算计我。
不近人情的话回荡在耳边,听着挺不舒服。
忠言逆耳利于行。
我感激的行礼,说:谢谢鬼叔。他伸手截住我感谢的礼仪,说:先别忙着谢,不管你懂不懂,接下来的话,你必须给老子记住了。
我点头。老鬼组织一会语言说:干咱们这行,不管是对人还是打鬼,遇到麻烦只能靠自己的本事解决。你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偷奸耍滑扯大旗,只会害人害己。
思索着老鬼的话,我也深以为然。这是一个凭自己、凭真本事吃饭的行业。
老鬼看着殡葬品店的方向,眼中的阴沉被爱怜替代,说:这次算你第一次给她上香发的红包了,不用你还。
老鬼一句话了断了因果,快步离开,枯瘦的身影在黑夜中慢慢模糊,干净、利索、洒脱,也有着沉重的萧瑟。他以阳气养着爱的人,饱受阴气折磨,何时才是个头?
鬼叔,因果好断还有人情不是?你的事我记下了。
目送他离开,我没管怨鬼的事儿,转而去找小黑猫。
小黑猫被王曼照顾的挺好,它被雷冲压制的时候,龚文画就会跑进猫体插一手,解决小黑猫的危机。
休整了一个白天,到了晚上,我带着王曼去挖雷冲的坟。
爬上阴风阵阵的坟山,快要接近坟头,看着两个人影子杵在雷冲坟前,我对着王曼背后的包说:雷冲,没想到大半夜还有人来吊祭你?
王曼抖着包里的小黑猫,盯着人影说:你没见人杵着锹吗?可能是被他欺负过的人,准备挖他的坟。
我们绕了个弯偷偷靠近,见到是秦霜和武艺,我愣了一会才走出去。
两女穿着黑色紧身衣,袖口和裤腿扎的很紧紧。发白的月光洒在她们身上,衣服勾勒出来的曲线挺美的。
突然,武艺拿着的头对我们扔了过来,我快速的推开王曼,自己倒像一边,才没被砸中。
王曼见没有压着小黑猫,松了口气,她冷眼盯着走过来的武艺,说:不给个解释,这事没完。
武艺挺着胸,愤怒的指着我骂:你问这个卑鄙无耻的东西做了什么事?王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武艺,最后瞪着我说:你认识她?
我皱着眉头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闪着寒光的头,眼里尽是寒意。被这玩意砸中,不死也够疼的。
秦霜站在不远处,低着脑袋似乎在哭。武艺指着秦霜,再次大骂:敢做不敢当,你算不算男人?
王曼没管身上的泥土,死死的盯着我,一副让我给个解释的样子。
武艺,你再骂别怪老子不客气了。我被骂的莫名其妙,也升起了火气。秦霜整理好情绪,提着锹柄,慢慢走过来,铁锹在地上拖出深痕,展现着她心里得怒意,她说:陈三夜,我还真看走眼了,原来您姓诸葛啊!诸葛大少爷,要是我妈有个三长两短,你死定了。
凶狠的威胁回荡在坟头,王曼松了一口气,说:他哪里招你了?
诸葛?我疑惑着。武艺不屑的说:诸葛随风,你别装了行吗?霜姐拒绝帮你挖坟,你就让人算计她妈,真有你的。
秦霜把锹深深的杵在泥土里,盯着我看了良久,拉着武艺默默走向墓碑。
到底怎么回事?王曼拉了拉我的袖子。我看着在墓碑前忙活的两女,整理一下说:诸葛老头逼着她们帮我挖坟,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清楚。
你与化死人妆的女人有什么关系?
我无视了王曼脑残的问题。王曼气得看秦霜非常不爽,一副老子跟秦霜有奸情的神情。
过路的乌鸦不时站在树上叫两声,秦霜蹲在墓碑前,用没沾任何东西的毛笔,沿着碑文写了一遍,又把毛笔插在墓碑前几尺处。
这里。
秦霜用锹在插毛笔的地方挖了个坑,对着武艺喊了一声。武艺在坟堆上刨了一把土,拿着跑过去,把土埋进了秦霜挖好的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