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说:“鹤鸣山的空气真是好啊,晚上又幽静,我多年失眠的毛病,如今都治愈了。儿子,要不这样吧,我替你出家做道士,你回去上班。”
我哭笑不得:“您说什么呢!算了算了,你爱在这里待着最好,要是老爸愿意来,也可以让他来。”
我妈妈听了我的建议,当天晚上就给我爸爸打电话,我爸爸一听我们都在鹤鸣山上了,心里痒痒的,第二天就从荆州出发,第三天上午就到了明月观。这下我们一家人全在这里了,我妈妈的态度也在改变,她现在不再强硬让我下山,但还是有个不切实际的要求,就是要我给她生了孙子或孙女。
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半年就过去了,山上已经很冷。这半年里,李道长已经偷偷地把道观的事物管理都交给了我,还把他所有的道法功夫都悉数传授于我,我现在的功夫,已经和李道长未受伤之前不相上下了,所以再也不怕清玄子来觊觎掌门之位。
因为我妈妈的阻拦,李道长并没有正式把掌门之位传于我,所以我没有道号,也不穿道袍,只有和李道长相熟的一些道士才会私下称我一声“卫道长”。
眼看已经进入冬季,我劝父母先回荆州,等来年春暖花开再来,妈妈让我在神像前起誓不经她同意不出家,才答应先回荆州。
进入十二月以后,一场大雪就封了山,游客也不上来了,鹤鸣山进入沉寂的冬季。
我每日里除了练习道法,还要带领小明小月一起种菜,大雪封山后,蔬菜基本都靠自给自足。
空闲的时候,我还教授小明小月绘画写生,小明没有这方面的兴趣,但小月却很有天赋,他画的写生既有童真又有灵气。李道长说,等明年下半年开学,就要送小明小月下山上小学了。
阴历腊月的时候,表哥打来电话报喜,说于芬芳生下了一个女儿,母女平安。
我问他:“孩子像谁呢?”
表哥说:“眼睛像我,鼻子像芳芳,而嘴巴,像极了丁伊莲……”
我真心地祝福表哥一家人,同时心里又泛起了一丝苦涩,我算算小熙也应该生了,但她生下的孩子,我却看不到了。
我没有勇气直接打电话给小熙,思来想去,决定问问陈帅虎。
我拨通陈帅虎的电话,他正开演唱会结束,在后台卸妆。
我问:“陈帅虎,你有没有小熙的消息?”
陈帅虎听到我问小熙,楞了一下:“你还在关心她?”
我说:“我估摸着她快生了,你知道的,她肚子里怀的是小怜的婴灵。”
陈帅虎说:“没错,小熙姐已经生了,是女儿。现在孩子已经满月,过几天她就要把孩子送回国内,让她爸爸妈妈看看。”
我请求道:“如果你有机会看到这个孩子的话,请拍一张照片给我,好吗?”
陈帅虎说:“可以。你还有别的事吗?在山上过得怎么样?”
我说:“我挺好,你和蓝心也好吧?”
陈帅虎说:“我们挺好的,我已经在北京买了房子了,蓝心也搬过来住了。”
我心里怔怔地想:这么说,他们蓝心和陈帅虎已经同居,也许蓝心真的已经消除了她前世的记忆,那也挺好,真的挺好。
我心里莫名地堵得慌,我裹着大衣,来到阿娜的墓前,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阿娜,我好想你!
我父母在鹤鸣山的时候,我不敢去看阿娜,因为怕他们发现我的秘密。现在父母下山了,我每天都过来陪伴阿娜一会儿,和她说说心里的话。
春节前的几天,李道长吩咐我下山置办祭神的年货,我冒着冰天雪地下山,背上来一筐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