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朝当然是立时就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可还没等赵拓出言解释他却自己愣在了原地,踏足草屋之外周遭尽是一片平和普通之象,全无修士洞府所在的半点玄妙神奇,,唯有不时传来的水浪声提醒着自己时间的流逝。轻风拂过草枝摇曳,一种说不出的淡然清雅油然而生。
自己竟是在不知不觉间领着赵拓到了自己那便宜师尊封青的清修之地!
难怪赵拓还斟酌着开口言道他在不远处等自己,看来自己还真是误解了,转头对着赵拓露出的歉意的神色,殷朝心里却是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迷茫疑惑之际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难不成在内心深处其实自己早已将这位平日里对自己不闻不问的师尊视作了最信任的人吗?
还是说自己经常打着封青的旗号,心里渐渐对其生出了自己并未察觉的依赖?
“师弟无妨,赵某在此静候师弟即可。”赵拓见殷朝有些歉意,当即轻声说道,目光却是不由自主地向着那简陋,清净的茅草屋望去,毫不夸张的说此处对于司脉修士而言那是真正的可望而不可及。
如此一件珍贵到了极点的秘境型道器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哪怕身为司脉之修想要入其修炼那也需要满足特定的条件。为本脉立下大功,或者是在尝试从灼日境突破到皓月境时方可向司阁申请,而后再经脉主批准后方可进入其中,至于寻常之修则是追其一生也无缘得入其中。
不过殷朝倒是并不知道此事,他听到这话点点头便索性迈步朝着茅草屋而去。
反正来都来了,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自己难不成又转身就走吗?各类古籍道法之上都有曾提过修道之人讲求的是随心所欲,随心而行,但能做到这一步的显然是少之又少。
至于眼下这情形,殷朝忍不住心中苦笑,这大概也算是随心而行了吧。
“师尊,弟子殷朝前来拜见师尊。”走到茅草屋前,见一切一如平常,殷朝轻轻躬身语气中毫无波澜。
“所为何事?”封青的声音依旧是有着一丝抹之不去的疲惫,每次殷朝觉察出这丝疲惫都不禁对于房中的一切浮想联翩,他总会抱着最下作的心思盼望着下一刻,当这道破旧的木门伴随着吱呀一声缓缓打开时,自己能从那一丝缝隙中瞥见一切神情紧张,衣衫不整,脸色通红的妙龄少女来。
但这一次,他却依然会感到失望。
“弟子受执法长老刘长老之命出宗,前来向师尊辞行。”
“哦?执法长老...可是那刘寻卿?他欲命你前往何处?”
伴随着腐朽陈旧到了极点的吱呀一声,木门打开了,封青迈步而出好似不经意地向着赵拓所在之处瞥了一眼后细细琢磨着殷朝口中吐出的话语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