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城的法医鉴定,没有电视里那种高级的破案仪器,只是进行了简单的勘察,而事实上,我父母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我其实并没有抱很大的期望,比较在意的还是我家那边的现场勘察,但愿还可以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静静的等在院子里,我披麻戴孝的等着法医的坚定结果。
一个多小时之后,那两个法医才出来,问道,谁是死者亲属?
我是他们的儿子。我茫然的看着两个法医。
经过简单的勘察鉴定,死者的鼻腔之中并没有吸入烟尘,可以确定两具尸体都是外伤致死,尸体表面有疑似枪伤的地方,但是不能确定,想要进一步确定的话,需要解刨尸体,两个法医中年纪比较大的那个一脸严肃的说着,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样本袋,继续说道,另外,我们在男死者的口中发现了这个,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看了看那个法医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银白色金属片,大概只有大拇指的指甲盖那么大,金属片上,是两个简单的字母AL。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也没有见过。我摇了摇头,如实相告,随后又问道,我父母的尸体可以不解刨吗?
额,这个你可以自己拿主意,我们只是来征求你的意见。那个法医顿时一愣,随手将那个样本袋又装回了口袋。
他们的尸体已经成这样了,我不想他们再受罪,所以我有些为难的看着法医。
那好吧,致命伤,百分之八十是枪伤。法医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两个人从我父母的身上似乎采集了不少样本,需要回去化验。
看着两个法医上车,我这才赶去我那个已经变成废墟的家,想要看看三叔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
石头,你想不想拿回那个小铁片?这时一直沉默着的蛇仙儿从我的上衣口袋里弹出了头,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三叔的外套口袋很浅,我低头看了一眼有些胆怯的蛇仙儿,这才低声说道,暂时让他们拿着吧!或许可以有什么发现,我拿着也没用。
蛇仙儿这才无声的又缩进了口袋里。
三叔带那几个警察来勘察现场,却是没有什么收获。
我家的东侧是小巷,那边可以发现少量的汽油,西侧是一截矮墙,这边的邻居姓周,他家的房子是靠西建的,东边留了一个去后院儿的过道,这才逃过了一劫,不然这一夜燃尽一切的大火恐怕是会蔓延半个村子了。
中午的那场秋雨对现场的勘察带来了不小的影响,最后那几个警察也是无功而返,除了那一点残留的汽油意味着这是人为的以外,凶手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送走了警察和法医,我和三叔商量着先把丧事办了,我已经拒绝解刨尸体了,现在只想让父母尽早入土为安,至于案情的进展,只能交给派出所了。
刘家不是大户,在外面也没有什么亲戚,这丧事办的冷冷清清的,即使是同村的也没有几个人来悼念,只有村里的李婆婆一直跟着忙活到最后。
我把父母的坟安置在了大爷爷和我爷爷的坟附近,他们这次是真的团聚了。
之后我又在家待了几天,每天都会去那个已经不复存在的家找,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凶手的线索,开始二叔和三叔还会跟着我一起找,但是久而久之的没有结果,这两个人也就放弃了,我就自己带着蛇仙儿找。
转眼间,我回家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依旧什么都没有找到,即使是我也不得不放弃了,也给父母烧过了头七,就算没有什么事儿了。
这天县里的派出所给三叔来电话,说是案情有点进展,希望我能过去一趟。
三叔原本是想陪我一起去的,被我婉拒了,我打算从县里直接回阳泉市,我曾经想从这无声的风暴中脱离出来,不想再卷入其中,但是
我所在的只是一个小农村,我父母只是两个庄稼人,我不认为我家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足以让别人动杀念,不难想象这一切的变故可能都是因为我,因为付家,父母是死于枪伤,那意味着什么?在这样的偏僻农村连土枪都没有,凶手是外面的人,是特地找来这里的,为了一件他们自认为很重要的东西而杀了我父母。
我想找到风暴的源头,想做些什么,为惨死的父母也好,为我自己也好,想明白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县城的派出所我还是第一次来,两个法医和那天的几个魁梧警察都在,见到我,这几个人的脸色都有些为难,最后还是那个年纪比较大的法医开口说道,你父母的事儿,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茫然的看着几人,还真没想过他们找我来是为了说这个。
就是字面儿上的意思。那个法医苦笑一声,又拿出了那天给我看的那个小金属片儿,问道,刘磊,你父母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会得罪他们?
我直愣愣的看着那个金属片儿,强忍激动的问道,他们是谁?
这个我不能说,但是我们希望你能够忘记你父母的事儿,只当这是一次意外比较好,不管你怎么想,我们这是为你好。法医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也不想这样。
我知道了。我平静的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