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陷入死亡前那茫然的一刻时,那只已经几乎抓到我脸上的鬼手突然猛地一停,随即这女鬼惨嚎一声,摔倒在地,抱着自己的手,痛苦的翻滚了起来。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立刻站起身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出手助我,整个客厅灰蒙蒙的怨气几乎散尽,只有我和女鬼,还有那只老猫。
我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那女鬼语无伦次的说着,惊恐的看着我,连滚带爬的往后退去,声音依旧呜呜咽咽的不是很清晰。
看那女鬼一副快吓死样子,我也怕啊!
这空荡荡的房间,有个我看不见的东西一击就将这女鬼制服了,这若是放在平常或许没什么,但我现在是有阴眼的人,我都看不见的东西,那是什么?
不用多想,这种情况前段时间才发生过,有鬼借用我的身体和那个看似很牛逼的面具人斗法,而且不费吹灰之力的胜了,这在某个方面来说或许是好事,至少现在保住了我的命。
但是换个角度看,我的身体正在遭受着另一个鬼魂的控制,而我甚至都看不到摸不着那个鬼魂,甚至不知道它是如何进行攻击反击的,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顾不得管那女鬼,我立刻回身抱起老猫,就朝客厅的门口跑了过去,我无心置这女鬼于死地,反正已经找回了蛇仙儿,我现在比较在意的是上次出现的通阴后遗症,我要尽快赶回去。
但是当我经过那女鬼身边的时候,一声凄厉的惨嚎惊得我停住了脚步,不敢置信的侧头看过去,那个一直求饶的女鬼,她的脑袋已经掉在了地上,随即整个魂体化作一道黑烟瞬间消散殆尽。
我惊恐的看着女鬼瞬间消失的地方,胆怯的后退了一步,随即逃似得离开了这个地方,一路狂奔的下楼,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跳出来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只是觉得好可怕,尽管明知道不管逃到哪里,那个暗中操纵的鬼都跟着我,但依旧是止不住想要逃。
或许这只是释放心中压力的一个潜意识行为,至少在这一刻,我已经压抑的无法思考了。
我无法确定是有鬼魂在操纵我的身体,还是本就是我自己的身体里藏着一个魔鬼
现在已经到了半夜,小区外的出租车很少,我顺着马路一直狂奔着,脑海之中是那个女鬼惨嚎之后脑袋滚落的可怖画面,和那张自己在梦中胡泊里残忍冷笑的脸。
两个恐怖的画面不停的在我脑海之中替换着,我觉得自己快疯了,在漆黑无人的大马路上撕心裂肺的咆哮着,奔跑着,最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老猫早已轻巧的脱手而出,无声的蹲在我前面的不远处,漠然的看着狼狈不堪的我。
静静的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我可以听到自己狂跳的心脏,和粗重的呼吸,逐渐冷静下来,我坐起身,一把扯过了老猫,将这肥硕的身躯抱在怀里狠狠的一顿揉搓,老猫也不挣扎,似乎很是享受的样子。
我自己身体的情况似乎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这样毫无知觉的出手,在瞬间便如此残忍的湮灭一个凶猛的魂魄,我接受不了,我怕以后的自己也会同样伤害身边的人,小玉,孩子,甚至是付九泉,刘果,老家的二叔,三叔
真如那面具人所说,正与邪,我选择了什么?
我相信我是正,但是我的身体里带着邪,蕴藏着一个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魔鬼
揪出这个鬼,不然我还是死了比较保险,免得活的像个傀儡,以至于以后杀了自己的至亲都不知道。
一咬牙,我抱着老猫站起身,顺着路边走了一会儿,拦到一辆出租车,那司机见我浑身是血,还以为我是被打劫了,非要送我去派出所,我说了半天没事,司机这才悻悻的送我回家。
这次的通阴后遗症发作时间比上次早了很多,我进家门的时候已经觉得脑袋昏沉沉的了,付九泉还没有睡,似乎是在等我。
我扔掉老猫,关好门什么都没说,将蛇仙儿从口袋里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到沙发上,看着付九泉指了一下蛇仙儿,示意他赶紧医治一下这小东西,然后转身到浴室冲了冲身上的血迹,我就回房间了。
脑袋越发沉的厉害,那种心力交瘁的感觉再次袭来,浑身酸痛的瑟缩在床上,我紧挨着付小玉,没有惊动付九泉,也没有去向他求助,我的情况我相信他看的出来,我也没有瞒着的意思,我想自己解决,解决不了的话,我就自己消失好了。
如果不能像一个英雄一样站在这对兄妹面前,我宁愿自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