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呵呵笑。
潘大勇对我的态度很不满意:“小罗,你一直没说话,有什么高见吗?”
“我倒觉得,修行越高的人越没有人味。”我说。
“此话怎讲?”
“我是这么想的,凡人的道德对于修行者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我想起好友赵癞,他最后成仙前和我的一番对话,对我影响很大。
他们都不说话,沉闷地看着我。
我说:“修行到一定境界,那些获得大智慧的修士或者先知来说,普通人和动物也没啥区别。他们自然会以对待动物的方式来对待人。”
“那佛祖的大慈悲呢?”潘大勇说道:“难道佛看人也是看动物吗?”
我笑着说:“其实也可以这么说,佛看动物也是在看人,众生平等嘛。什么叫众生平等,看人相当于看动物,看动物相当于看人。这也是一种大智慧。神佛的智慧容纳了人的道德,而又不局限于人的道德。”
潘大勇不耐烦,一挥手:“不管他是什么人,我都要去会会他,反正在家也是等死。”
铜锁和孙婕点点头:“我们四个人一起去,看看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我看着他们四个人,忽然发现不寻常的东西,赶忙说道:“你们四个人……”
“你又想到了什么?”潘大勇问。
我指着铜锁说:“男。”指着孙婕:“女。”指着潘大勇说:“老。”指着梅春说:“少。”
“你们四个人就是男女老少啊!”我说。
他们四个人面面相觑,脸色极为震惊,铜锁道:“罗稻,你什么意思?”
“男女老少,不就是世间的众生相吗?”我说。
整个包间里一片寂静,谁也没有说话,他们都在回味我的话。潘大勇这样的枭雄哆嗦得连根烟都抽不出来,而铜锁和孙婕更是脸色苍白如纸,只有梅春不甚明白,眨着眼看我们。
最恐怖的不在于看见什么,而在于看不见什么。
我们都感觉到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张摆脱不开的命运之网,别说他们四个当事人,就算我这个半参与其中的旁观者,都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潘大勇喝了口茶水,勉强道:“罗稻,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想让我和你们一起去?”我说。
潘大勇点点头:“我会给你正式下聘书,不让你白去。你有时候眼光听敏锐,尤其说出的话,虽然有口无心,却能有种点化的意味。多个人多条路,说不定关键时候你就能帮到我们。”
“没问题。”我痛快地说,去东南亚旅游,还有钱拿,何乐而不为。纵尽布巴。
潘大勇让铜锁他们三个跟他回别墅去住,有消息再另外通知我,安排时间一起到东南亚。出包间大门的时候,潘大勇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可把这里的事往外说。这是他们几个人的终极秘密。
我嘴上答应的好,其实暗暗打定主意,必须要告诉解铃。
因为这里面牵扯到了隐化成仙和炼魂珠,我好奇心爆棚,不跟解铃说一说,我怕憋死。再说解铃那是什么人,别的不说,就是嘴严。什么话到他那儿就算到一站了,他不可能再往外抖落。
和他们分手之后,我在路上心急火燎给解铃打电话,还真打通了。
解铃声音显得很疲惫,似乎刚忙活完什么事,我说我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要和你讲。解铃道,来我家吧,我已经回来了。
我打了车直接去他家,有段日子没看见他了,还真挺想。敲门后,是解铃开的门。进到他家,发现房间里并不是他自己,居然还有个意想不到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