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家里的话,男的会变得很好色,女的会变得很淫荡。”
我们都笑了。又聊了一会儿天,陈玉珍表现得很真诚,这人不作恶的时候也是蛮风趣的。
陈皮因为经常要跑医院,随身带着银行卡,陈玉珍居然还有pose机,能够划卡。交了钱,陈皮兴冲冲抱着猪哥神的神像,一路小跑回到车里。他不舍得把神像放到后备箱,让我抱着猪哥神,他来开车。
“我一生的希望可都寄托在你身上了。”陈皮问:“三儿,下一步怎么办?”
我想想说:“首先要给猪哥神找个供奉的地方,不能放在家里,必须找个偏僻的所在,这样也方便。越偏越好,没人知道,而且最好有现成的屋子,总不能让大神露天淋雨吧。”
陈皮咋咋嘴:“你这几个要求够难为人的,还要偏,还要没人,还要一间屋子……”他忽然摁了下喇叭:“还别说,真有这么个地方!妈的,天作之合啊,我的时运真的来了。”
“哪里?”我问。
陈皮说:“你记没记得村东头翻出去有条小河,小时候咱们几个孩子,那时候还有赵癞,都在水里游泳打水仗。”
我呵呵笑:“是有点印象,那河怎么样了,你要不说我都忘了。”
“早他妈干了。”陈皮道:“以前村里的老王头在河边种了一片菜园子,后来水干了,菜园子也荒废了。他在菜园子旁边,盖了个砖头小屋,是给看菜园子的人住的。这都多少年了,那地方早就没人去了。我寻思着,那地方又隐蔽又偏僻,还有现成的屋子,咱们就在那儿供奉猪哥神。你看怎么样?”
我也没有主意,说道:“行,这样吧。”
看看怀里的猪哥神,我心中惴惴不安。这算是我第一次独立出马做法术,解铃如果日后知道了,还不知怎么骂我呢。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们回到村里,车子停在陈皮家院里,我们下了车。陈皮到屋里拿出大包,把猪哥神放在里面,怕被人看见。我们鬼鬼祟祟出了院门,陈皮说:“以后哥们有钱了,我也买辆车。还是有车方便,省的借车时候看人脸色。”
我跟在他身后,眼皮子老跳,心里惴惴不安,没心思和他废话。
此时正是午后,阳光充足,晒得人昏昏欲睡,村路上没什么人。我们正说着,从对面旮旯里突然钻出一个人。陈皮吓了一跳,看清楚来人,破口大骂:“你瞎啊。”
这人是我们村里的低保户,四十多岁的光棍汉,叫什么名我真忘了,就知道他的外号叫穷鬼老七。这穷鬼老七是个老光棍,家里穷的叮当的,除了四面墙就是他。穷到没什么,最让人讨厌的是,此人又懒又馋,又脏又臭,估计十年洗一次澡,一辈子没刷过牙。满口的牙几乎都掉光了,长着胡碴子的那张嘴跟粪坑一样。
此时的他穿着破背心,军绿色的裤子挽着裤腿,脚上的胶鞋全是烂泥,背着个锄头,冲着我们笑:“罗老三,陈儿,你们这是上哪?”
陈皮看着这小子就搂不住火:“妈个X的,你上次耍钱还欠我八十,钱呢?”
“等低保下来,我就给你,乡里乡亲还能欠你钱咋的。嘿嘿。”穷鬼老七把手伸进裤裆挠了两下,然后闻闻手上的味。
“赶紧滚吧你,”陈皮骂:“看见你就不烦别人,看你穷得那熊样,也学人家有钱人赌博。”
穷鬼老七把锄头放下,振振有词:“赌场不论父子,没有穷富。上了赌桌就平起平坐,就是我爹来了,我也照赢不误。”
“行,行,你找你爹推牌九吧。三儿,咱们走。”陈皮拉着我走。
穷鬼老七狐疑看着我们:“干啥呢,火烧屁股似的,陈儿,你包里是啥好东西,捂得严严实实。”
“跟你有个鸡毛关系,再废话别说我真揍你!”陈皮一瞪眼珠子,还挺吓人。
穷鬼老七朝地上吐了口浓痰,背起锄头,走一步回头看我们一眼,一脸的狐疑。
陈皮拉着我越走越快,不时往后张望,怕穷鬼老七跟上来。他说:“真他妈晦气,怎么看见他了,这小子就是扫把星转世,我哪次去赌场,一看见他准保输钱。
不知为什么,我这个眼皮跳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