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下巴,沉吟一下说:“我好像猜到他在做什么了。”
“他在干什么?”陈皮问。
“他在招魂。”我说。
陈皮马上惊住,脸色有些苍白,磕磕巴巴说:“不会吧。”
我疑惑地说:“看着像,不过有些细节不对劲。不管他干什么,肯定是在干一些邪门歪术。”
“和我们一样?”陈皮说。
他这句话倒是提醒我了,我摸着下巴陷入沉思,只要是正常的人类,谁也不会半了夜放着觉不睡,鬼鬼祟祟跑到坟地。穷鬼老七肯定是有自己目的的。
我说:“陈皮,你说的有道理,穷鬼老七是不是也为了赌博赢钱,而用了一些鬼魅的法术?”
“怪了。”陈皮说:“从来没听说过他会法术啊?他要真会这些东西,也不至于穷到今天了。”
我想了想,下定决心:“走,我们跟着去他家,看看他到底干什么?”
陈皮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老小子指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咱们的猪哥神就是他偷的。”
我们商定好,也不挖坟,收拾收拾东西,背着包匆匆下山回村。
都是一个村住着,穷鬼老七的家在哪我们都知道,直接去他家堵就行,用不着在路上跟着。陈皮心里起急,拉着我从小路一路狂奔,我们很快就回到村上。大半夜村里寂静无声,看不见灯光,村民们早早就睡了。
我和陈皮猫着腰顺着墙根一路小跑,来到了穷鬼老七他家。
我们到的时候才发现,穷鬼老七还没有回来。也是,我们心急火燎赶路,就怕误了什么,结果抄近道一路小跑,居然还走在了主人家的前面。
陈皮对我使个眼色,我们来到后墙。村子里每家每户的院墙并不是太高,都是一村住着,也没有外人,不可能招贼,所以家家户户的院墙都是那么个意思,有没有都一样,一翻就过去。
我和陈皮一路小跑,踩着墙攀到了墙头,纵身跳进院里。穷鬼老七家里有三间房,一左一右一中,此时黑着灯。我们来到房门前,看到每道门都上着锁。陈皮趴在主房的门缝往里看,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怎么办?”他问。
陈皮苦笑:“总不至于撬锁吧,等等。”
我们两个蹲在房后避风的地方,也不敢抽烟,就这么干等着。怎么等都不来,陈皮焦躁异常,不住地骂:“怎么走的这么慢。就是一头猪吧,也应该跑回来了。”共华厅技。
虽然此处避风,可晚上还是有些阴冷,我靠着墙根裹紧衣服闭目养神。今晚的遭遇还真是奇特,真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正想着,只听院门有开锁的声音,陈皮踹了我一脚,然后悄悄探头去看。
我赶紧站起来,也跟着去看,黯淡的月光下穷鬼老七回来了。看样子他累的不轻,不住地喘着,拎着大大的工具袋来到正屋门前,从兜里掏出钥匙,颤抖着开锁。
门开了,他摇摇晃晃走了进去,把门关上,随即里面的灯亮了。
陈皮做了个手势,他猫着腰窜出去,我紧紧跟在后面。我们溜着墙根来到门前,紧紧俯下身子,怕身影映在窗户上。
陈皮跪在地上,小心翼翼趴着门缝往里看,他看得异常仔细,眼睛都不眨。
我拍拍他,用手势询问里面有什么。陈皮摇摇头,让开位置让我看。
我趴过去看,角度所限,门缝里仅仅能看到有限的一些东西。破桌子破柜子,桌子上放着一碟花生米,旁边放着个老式半导体,墙上挂着一个石英钟,滴答滴答秒针响着,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到。穷鬼老七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我们又不敢推门进去,只能蹲在窗户根下面守着,等了一会儿,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我有些不耐烦,刚要招呼陈皮走,忽然屋里有了动静。
我们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侧着耳朵仔细听。等听仔细这个声音,我就傻了。
那声音居然是“拱拱”的猪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