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里,没必要藏着那只鸟,史文生给它起了名字叫花花。此时花花停在我的肩头,眨着小眼睛跳来跳去,时而扇动翅膀,好奇地看着这座山寺和周边的人群。
冯良拿着摄像机,忠实地记录着眼前看到的一切。
这时从寺里出来一位喇嘛,这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看面相可能二十出头,他的身材很标准,像个运动员。并不是完全的秃头,留着短短一层头发茬。
他走到我们近前用英语询问了一声,知道我们是中国人,他居然用汉语和我们打招呼:“你们好,我是宗磕玛珠仁波切的心传弟子,叫做巴梭。据说你们和上师有缘法?”
花清羽看看史文生。史文生就是上师的转世,现在转世灵童活生生站在这位心子的眼前,他居然不认得。
史文生前世的记忆时好时坏,现在的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看到这么多人,有点害怕,缩在花清羽的身后。
“你会说汉语?”解铃问巴唆。
巴梭道:“我在西藏上的小学,很小的时候就被上师选到这里修行。”
花清羽说:“事情是这样,我们不远万里从中国来到这里,是因为眼前这个孩子。他和宗磕玛珠仁波切有极深的法缘。”
巴梭看了看史文生,长久地凝视,史文生被他看得害怕。
巴梭和老喇嘛头碰头低声说了两句,然后示意让我们进庙。
我们走进寺庙,其他的喇嘛没有围观,全都散去。
我忽然想起史文生曾经说过,在尼泊尔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哥哥在找他。眼前这些喇嘛,全都是穿着红色的僧袍,会不会是这里的人呢?
我拉过史文生,说了这件事。史文生瘪着小嘴说:“我不知道,什么都忘了。”那模样像要哭了一样。
巴梭带我们穿过操场,顺着一条人工小路,转到后面的一处山坡。
山坡插满了五颜六色的经幡,我们跟在他的身后往上走。不知为什么,越往上我越有股很难形容的心境,特别悲伤,心里压抑不堪。这种感觉和前些日子我看到将死的蔡老爷子时一样,非常悲恸,直入心田的刺痛感。
我们来到山坡,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不是因为空气稀薄的原因,我相信他们的感觉和我一样,这个地方有种很奇怪的力量,能让人感到伤感和压抑。
在山坡上,众多经幡包围之中,有一栋奇怪的白色建筑,大概两层楼那么高,形似尖塔,周围还有一圈圈垒出的波纹状地基。
一道道经幡,从这座建筑物的尖顶扯下来,一直拉到地上,起了风,幡布随风而舞,经文在空气中波动。估妖叉圾。
巴梭虔诚地看着塔顶,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悲伤,还有受到感召的期盼。此时的气氛很神圣,我们没有作声,静静看着。
巴梭面向建筑,跪在地上深深磕头,然后全身都趴在地上,居然做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这时从建筑的后面转出一位老喇嘛,满脸皱纹,脸色黝黑,扮相和下面的喇嘛不太一样,他头上有一顶黄色的帽子。
解铃眉角一挑,低声对我道:“黄白红花,原来这里是黄教。”
老喇嘛扶起巴梭,两人用当地话快速说了几句,巴梭面向我们,说道:“你们要找的宗磕玛珠仁波切上师,就在里面。跟我来吧。”
我们面面相觑,一起看向史文生。这怎么回事?上师还活着?怎么就有转世灵童了?
我们跟着巴梭来到建筑的后面,这里开了一扇门,门口堆满了鲜花。他领着我们走进去。
建筑物里是很窄很黑的空间,一个老人裹着红衣红帽躺在一张**上,红色纱巾盖住了他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