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小伙子三窜两纵从下面上来,凑到近前,好奇地看着尸体。
解铃看他:“你父亲怎么说的?”
“俺爹说你们是明白人,他想见你们一面,他说你们要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就去见他。我知道你们都不是坏人,尤其这位小哥,身手了得。”他夸赞解铃。冬双在才。
解铃道:“先别忙着说这些,赶紧把尸体抬回棺里,已经过了午夜,明天这家人就要来出殡了,不能让他们看到这里的情况。”
我抬着赵旺的脚,铜锁搬他的头,小伙子抬着尸体的腰,我们三人一起使劲。真他妈邪门了,这具尸体重似千斤,就跟一块大石头似的,用了几力都抬不起来,铜锁身体最虚,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的上不来,满头冷汗。
解铃摆摆手,示意他让开位置,他过去搬头,喝了一声:“起。”
尸体果然搬了起来,我和那小伙子帮忙,我们三人抬着尸体,从二楼往下走。小伙子满头大汗:“小哥,这尸体怎么这么沉?”
解铃道:“尸体已经尸变,煞气聚身,当然沉了。就算没有煞气,尸体本身也是死沉死沉的。”
“搬它干什么,在上面干脆把它扔下来多方便。”小伙子说。
解铃说:“坏人可以不敬尸体,随便玩弄尸体,我们可不能学。死者为大,不能对它们不尊敬。”
我们抬着尸体来到棺材前,一起抬过棺沿,松开手,赵旺的尸体落进棺材里,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和小伙子喘的不行,铜锁在旁边问:“这具尸体还会诈尸吗?”
解铃摇摇头:“鬼面杵破煞,尸体煞气已泄。不过不能掉以轻心,我能感觉到尸体里还藏着法术,必须要火葬,留之大患。到时候出殡,我们必须跟着,看着尸体进火化炉烧成灰才行。”
我们四人把棺材盖抬起来,重新盖上。小伙子问,这些棺材钉怎么办。解铃从地上捡起七根棺材钉:“要聚煞尸变,七根棺材钉是很重要的法具。”他凑在鼻子前闻闻,皱起眉头:“血腥气这么重。这些棺材钉都浸过血。”他脸色变了:“是人血。”
我们面面相觑,解铃凝眉:“盛开行邪术,损天德,是个妖人。不行,我要通知天下同道共讨之。”
我们正说着,突然大门推开,数道手电光芒射进来。从外面闯进来一大帮人,男男女女都有。
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们手里拿着锄头和铁锨,为首的女人像泼妇一样,叉着腰,指着我们:“哪来的小偷,居然琢磨我老公头上了,给我打。”
男人们举着武器,呼啦啦围上来,把我们围得水泄不通。
那小伙子摆着手说:“别打别打,我是龙强,龙五爷是俺爹。大家都是本乡本土的,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好说。”
有人用手电照着他的脸说:“还真是龙强。你大半夜跑这干什么,你家不缺吃不缺穿,怎么打起死人的主意。偷死人的东西,伤天害理,生孩子没屁眼。”
旁边有人说:“他爹以前就杀过人,现在还背着命案,上梁不正下梁歪,杀人犯的儿子是小偷,很正常。”
“我草你妈的,刚才是谁说的话。”龙强红眼了:“说我行,说俺爹我跟你们拼命。”
为首的泼妇女人道:“既然是本乡本土的熟人,赶紧滚吧,这里没你的事。剩下的这三个小偷,往死里打。”
这帮人举着锄头就要上前,我和铜锁缩在解铃的身后,吓得脸都白了。我别的不怕,什么妖魔鬼怪都无所谓,最怕的就是这种暴民。尤其现在我们还不占理,揍了白揍,饶着挨了顿打还得扭送公安局蹲笆篱子。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扔下他们。”龙强还挺仗义。
这时,解铃不紧不慢问那个女人:“你是赵旺的老婆,阿红吧?”
女人狐疑地看着他:“怎么?”
解铃平静地说:“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谁布置的?”
“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阿红掐着腰骂。
“布置这里的人通知你们今晚抓贼的吧?”解铃笑:“他是坏人,他在害你们。”
“害你妈。”阿红破口大骂:“给我打,把这些人打死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