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顺着街道往前走,逐渐来到海边,码头上停靠着一些船只。我看到有个老头,叼着烟头,坐在围栏上。
我们走过去向老头打听,老头似乎老得已经糊涂了,问什么都不知道,低着头吧嗒吧嗒抽烟。
我们要走的时候,他忽然抬起头说:“这里已经是一座孤岛了,要出去必须坐船。”
我心念一动:“船怎么坐?”
“通行证。”他伸出手问我们要。
李伟呲牙:“我们哪有。”
老头不再说话,再次阖上眼皮。
还是韩丽丽心细:“老人家,怎么才能拿到通行证?”
老头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处,道:“通行证在主人的手里,你们问他要吧。”
我们回过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这片岛的很远处,有一座悬崖。悬崖之上,有一栋巨大的别墅。我们三个人互相看看,知道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往那里走去。
走了很长时间,天始终保持这么一个状态,黑沉沉的,也不入夜,压得人心里难受。
我们沿着海滩走到了悬崖前,抬头上看,这栋别墅气势磅礴,富有皇家气质,有一种欧式王族的风格。
正要上去,发现路口设着路障,岗哨里有拿着武器的人把守。我们上去通报,那个人很冷,说道:“对不起,主人不在家,请走吧。”
“那你们主人在哪?”韩丽丽不死心,继续追问。
那人道:“主人快死了,他此刻就在这个岛上寻找死亡的答案。”
我们得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答案。
这个岛子这么大,找人要找到什么时候。我们三人溜溜达达回到街区,一条街一条街漫无目的地走着。走了很长时间,没有其他人的身影,韩丽丽一个劲地喊累。
正好旁边是旅店,我们去投宿。进去之后,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前台也没有人,计算机屏幕关着,摸一摸,触手冰凉。
我们在二楼随便找了房间,三个人不敢分开只能住在一起。两张床我让给李伟和韩丽丽,我在衣柜里翻出一件大衣盖在身上,睡在沙发上。
关了灯,万籁寂静,四下里没有一点声音。
过了不知多久,我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房间里流淌着一股阴冷的空气,感觉有些凉。是不是窗没关?
我站起来走到窗边,正要关窗,忽然看到黑暗的街道上,有一个黑影慢吞吞地走过,似乎还拄着拐杖。
我心里一惊,莫非他就是主人?听守卫说,主人临近死亡,料想应该是个行将就
我没有惊动他们两个,自己从旅店里出来,街道的灯光下,那个人走在不远处。我急忙追了过去,到了路口又不见他的踪影。
这时,我看到不远处有一家海鲜酒楼,那个人就站在门口,似乎在踟躇什么。
我走过去,来到那个人的身后。
他慢慢转过身看我,微微点点头:“我终于等到你来了。”
不出我的意料,眼前站着的这个人正是巴哈杜尔。现在是他的苍老版,头发花白,背也驼了,脸上都是老人斑。
他看着我说:“我等了很久很久,你终于来了。”
我望着他,他用拐杖指了指里面:“我们进去谈吧。”
他太老了,挪着小碎步,我出于好意过去扶他。他摆摆手,示意自己走,我们来到大厅。这里面积非常大,摆了很多桌子,在墙上贴着各种“喜”字和“寿”字,我心里一惊,这儿难怪这么眼熟,正是当时老蔡举行婚礼的地方。
大厅靠墙摆着一溜巨型鱼缸,里面有鱼在游来游去。
我们走到鱼缸前,看着里面的鱼。
“其实我早应该想到了。”我说。
“什么?”他看我。
“这个世界真正的神,一切事物的始作俑者其实就是你,”我看着他:“巴哈杜尔,你把我们都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