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重新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大师,从头到脚,除了牙齿,其他地方,全部都是脏兮兮的,看着他手上的酒瓶,我甚至怀疑,他这口白牙,便是被酒冲刷所致,若是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话,我只能想到邋遢,极度的邋遢。
眼力不错。我笑了笑,不知大师,知道我要找什么人?
本地人他刚一开口,黄妍脸上就泛起了一丝不屑,这位大师眼珠一转,嘿嘿笑道:本地人,基本上是不可能了,你们要找的人,一定是从外地来的。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黄妍瞅了他一眼,罗亮,这人就和局里抓的那些骗子一样,贼眉鼠眼的,说话两头拽,我们别理他了。
哎,姑娘,看你长的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这红口白牙的,怎么能随便说人是骗子?本大师说话,那是绝对有真本事的,不信,我再给你们算算,你们要找的是王三建
我淡笑不语。
不可能是这老东西应该是王胜?
我依旧没有说话,黄妍在一旁疑惑地瞅着我,对于我要找谁,她并不知晓,甚至连母亲都不知道,现在知道的人,应该除了小文就是胖子了。
这位大师口中一直说着名字,眼神却留意着黄妍,看了一会儿,或许是看出黄妍并不知情,便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不过,我的神色一直不变,他的表情就显得怪异起来,就在我打算完全放弃这位大师,的时候,他却抹了一把汗说道:难不成是来找乔四妹的?如果这个还不对的话,本大师就算不出来了。
乔四妹?你认得?我心中一顿,不管他是胡诌乱造,还是真有几分门道,至少,能说出这个名字来,说明他对乔四妹还是有所了解的,说不定,真的能从他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是她吧?大师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便一拍大腿,脸上露出笑意,怎么样,本大师算出来了吧?
喂,你这分明就是猜的,什么算出来?
猜?你给我猜一看看,你能猜出来,怎么不知道乔四妹这个名字?大师趾高气昂的叫嚷着,再说,他又没说,是不是找乔四妹,本大师就一言断定,这岂不是真本事?门外娃娃,屁也不懂,休得乱说。
你叫谁娃娃?恍神弄鬼,罗亮都问你了,傻子也知道你蒙对了。黄妍也不甘示弱。
黄妍,少说两句。任凭这两人吵下去,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我低声对黄妍说了一句,随后又对大师说道,大师现在可以说说她住在什么地方么?
这个嘛。大师捏着下巴,想了许久,轻声说了句,兄弟,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怎么样?
可以!
好,跟我来吧!大师前方带路,我和黄妍跟着他,三转两转,来到了一个大院,院子里,有不少饭店,大师找了一家,挂着正宗羊肉招牌的饭店走了进去。
他刚进门,就听到里面喊道: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过不能再赊帐了吗?
你这是什么话?我像是赊帐的人吗?大师的声音传了出来,随后,我和黄妍也走了进去,大师用手指指了指我,有人请客!
之前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这种小店,一般都是夫妻店,看样子,她应该是这里的老板娘了,我笑了笑坐下:老板娘,把你们的羊肉上一些,再来两笼莜面。
老板娘脸上带着笑容,点头答应了一声。
莜面有什么好吃的?大师嘀咕了一句,要靠羊腿,大份的。
没品位!黄妍瞅了大师一眼,表情极为不屑。这也难怪,莜面在我们老家一代,早些时候,属于主食,儿时的时候,我基本上是吃这个长大的,但现在却渐渐淡出了主食行列,成为粗粮里的一种,不过,据说莜面的营养是白面的五十多倍,一些人甚至会当保健食品来吃。黄妍显然对此也是喜欢的,再加上自从见到这位大师,她就看不顺眼,故而如此。
我倒是无所谓,吃不是重点,重点是从他的嘴里得到乔四妹的消息,虽说,自从用过李奶奶的血符之后,十字灭门咒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再发作过,但这始终像一个定时炸弹,虽然,当时爷爷不离开故地的借口是年纪大,但我的心里总觉得,必然和这十字灭门咒也脱不开关系。所以,找到《隐卷传人,对我来说,乃是当务之急。
羊肉应该是现成的,没一会儿,老板娘就端了上来,大师又要了两瓶酒,迫不及待地大吃大喝起来,我陪着他饮了两杯,便开口,道:我说大师,你不是要带我们来一个说话的地方么?现在可以说了吗?
说?说什么?大师嚼着羊肉,抬起头,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我眉头一皱: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哦,你说乔四妹啊?等等,我先喝两樽。他说着,直接拿起酒瓶就灌了几口,对着我一笑,又低头只顾着吃了,显得好似几日没有吃过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