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亲双眼一翻,白眼球多过了黑眼球,脸色骤然发紫,身上的伤口流出的黑血,渐渐也变成了红色,口中吐出一些泡沫状的东西,隔了一会儿,呼吸逐渐恢复,虽然微弱,却已经正常了。
看到他这样,我放心下来,应该暂时没事了,至于治伤的事,还是等刘二回来再说吧。我几步行入屋中,那东西化作一团黑影,四下乱窜,屋外光线强烈,他似乎不敢出去,只往角落里钻。
我从虫盒中摸出了装有净虫的瓷瓶,画好虫阵,洒了出去。上次在森林中,没有画虫阵,使得净虫浪费太多,到现在才堪堪休养过来,这一次,我不敢再大意了,好在,这东西虽然狡猾,本身的能力,却不如生尸,对付起来倒也容易些。
净虫飞出,直扑那黑影,少了依托,又被阳光照射过,这玩意也已是强弩之末,很快,便化作几缕淡淡的黑气飘起,淡去,算是彻底消失了。
这种黑气一般人是看不到的,便是刘二,也看得不是很明显,主要是由阴煞之气构成,有时还会参杂一些其他,比如咒术之力,不过,区别并不是很大,想要区分出来,便要靠经验了。
此刻,看到黑气淡去,我知道这玩意是不能再作乱了,身体放松,虫纹渐渐收回,一丝疲惫袭上身来,每次用这聚阳虫虽然都会带来超乎寻常的力量,但这种力量,是一种体力上的透支,虫纹退去的时候,疲惫也会比平日里要严重的多。
我就地坐下,把虫盒整理好,装到了包裹里,耳畔听到大门被人推动的声响,随后,二亲的母亲便大哭出声,还有其他人乱七八糟的声音,份外吵闹,这时刘二的声音响起:都别吵了,让本大师看看。
过了一会儿,二亲的母亲询问:大师,我家小子怎样了?
已经没事了,我的这位小友手段虽然粗糙了些,已算是捡回了你儿子一条命,他身上的伤,基本无碍,随便找个庸医包扎一下就行。
刘二在外面吹牛,我现在感到身子无力,压住了出去揍他的冲动,等了一会儿,便见刘二走进了屋子。
看到我,他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那东西呢?
灭了!
啊?怎么灭了?那也是一条亡魂,只是怨气重了些,我已经看过,你是把它逼出了人身的,超度一下
超度个屁啊?娘的,你撒手不管了,老子还等着超度它?再过一会儿,怕是就被提前超度了我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直接把他后面的话噎了回去。
刘二张了张口,轻轻摇头:也罢,你们术师就是杀虐重了些,你能把人救活,也算为难你了。
你不是又在试探我吧?我眉头蹙起,这次,可是事关人命,如果你用这个试探我,我不介意让你尝尝术师的虫术手段。
咳咳哪里哪里你想哪里去了刘二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瞅了他一眼,怎么看这小子都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在内,不过,事情已经过去,我也懒得再和他在这件事上纠缠什么,便转了话头:你已经看过了,他什么时候能醒?
你说二亲?至少明天吧。刘二想了想说道。
明天?也不知道乔一城能支撑到明天不能。我心里有些郁闷,原本李奶奶说缘分九月,我心中的期待还是很大的,现在找过来,连续几天,都是命悬一线,结果只摸到了一条还不算明朗的线索,着实让人开心不起来。
这个,应该不用我解释吧,你自己也明白,看二亲的情况,这些人应该都是被邪物附身,身体强壮的,活个两三年都不是什么问题,即便这些邪物厉害,至少支持七天是没什么的。刘二说着,脸上又泛起了愁容,不过,只一个二亲,就这么难对付,如果把那些东西都放出来,怕是更难了。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一个极大的聚魂阵,不然的话,这些邪物,不可能怎么厉害,这次要下去,得做好万全的准备,否则怕是下去容易,上来就难了。
哦?刘二的这番话,让我不禁感到几分诧异,原本,感觉以这小子这种吊儿郎当,甚至有时候还有些呆傻扮丑的性格,不可能打算和我下去,但是,听他这口气,居然要跟着我一起去找乔一城,我的心里竟是一暖,轻叹一声,道,我知道这次的危险,我找乔一城是关系性命的大事,不去也得去,你只算是被他临时拉进来的,就不用跟我趟浑水了。
这是什么话?即便不为了你,下去那么多兄弟,有些和我的交情还是不错的,我得去救人,本大师身为茅山传人,岂能弃之不顾!刘二说的大义凌然,头颅高昂着,随后低下头,望向了我,再说,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好歹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也能说的上是换命的交情了,我怎么可能不帮你
看着刘二真诚的眼神,我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感觉以前动不动就揍他,做的有些过了,正想开口和他道个歉,这货却陡然换上了笑容,脸凑得近了些,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若是实在过意不去的话,把你带来的那个小美女介绍给我行不?反正你不是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吗?现在的法律又不让你娶两个,何况,你占着茅坑不拉屎,到现在还是处,留着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