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我问出一些心中的疑问,他都一一解答了,例如,为何当初他要从墙里把那个人提出来带走,要知道,当时他的这一举动,让我一直以为他便是印仆,而他体内原本的魂魄只是被他压制而已。
对此,赵逸只是说,他想救人,即便救不了那人的性命,也至少要将他们的魂魄救出去。细节,他没有多言,只对我未能按照他的意思,安静地等着离开,最后搅合到陈魉和和尚的争斗之中有些唏嘘。
在他说来,这对我也不知是福是祸,不过,不管怎么说,麻烦是肯定的,区别只在于麻烦的早晚而已。
这些对我来说,倒是没有造成太多的负担,我这个人的性格有些皮实,总是抱着“今日有酒今日醉,休管明天喝凉水”的态度,虽说这一情况,因为“十字灭门咒”的关系,已经有所改善,但骨子里的东西,也不是能够在一时间完全改变的。
说好听的,是心大,心胸广阔。说难听点,就是懒散,对生活的一种散漫态度。不过,我自己倒是不怎么介意,如果我还是一个正常的人,可能这种心态会让我止步不前,少了几分上进心,但至从踏入奇门之中,身边超出认知范围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却让我感觉,这种性格其实,是有一定好处的。
如果不是这样,怕我早已经被逼疯了吧。
最终,赵逸找我要了一支烟,含在嘴里,没有点燃,在阳光投入车窗,晨曦照耀在他那张惨白的脸上之时,给了我一个告别的笑容,缓步踏出了车门,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色,一个人,缓缓地行至前方的医院前方不远处架接马路的小桥边,弓起背脊,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安静地在桥墩上坐了下来。
扬起头,盯着渐渐温暖的日头,眼神逐渐地黯淡了下去。
我就这般看着他,尽管心里还有很多疑问,想要从他那里寻得答案,但此刻,这些却好似均已不再重要,唯一重要的,便是目送这位“长辈”安详的“离去”。
他这一生,不知有没有遗憾,走的却还算是从容……
良久之后,赵逸好似打了一个盹,低下去的头颅,猛地扬起,左右扭头看了看,一脸的茫然,伸手将身上的羊皮皮袄裹紧了一些,拿下嘴唇上叼着的烟,看了一眼,又放到了唇上,在身上摸了起来。
摸了一会儿,摸出了一盒火柴,却已经湿漉漉的,根本就点不燃了。
我从车上下来,走了过去,掏出打火机,递给到他的面前,问道:“要火么?”
他愣了一下,急忙接了过去,点燃了烟,深吸一口,抄着地道的方言说道:“后生,谢了啊!”
我点头微笑。
他有些憨厚地笑了笑,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将打火机递了过来。
我摆摆手:“你留着吧。”
“那……”他犹豫了一下,放到了棉裤兜里,挠了挠脑门说道,“好像昨天喝多了,后生,好人,现在的年轻人,像你这样的少了……”说罢,又憨憨一笑,站起身来,缓慢地走了。
盯着赵逸远远离去,我有些发怔。
“喂!”小狐狸突然在我的肩头拍了一把,“那个家伙回来了。”
我回过头,只见小狐狸伸手指着不远处,在那里,刘二背着赫桐,正朝着车的方向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