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脑子一转,开口问道:那被他迷死的不是也是枉死鬼吗?
一鞭子:不,被他迷死的是枉死鬼没错,但都是阎罗王账本上记着的,前世做过孽,阳寿不定,三岁死也是死,八十死也是死,这种人都是阎罗王迷糊时候跳进投生井的,再回到地府就不能成人了。
太爷接过话头:这地底下的事儿,咱不明白,我就想问问这事儿是怎么回事。
太爷把昨晚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一鞭子听完大呼:侥幸,侥幸,幸好没跟弟妹吵起来,这讨死鬼迷惑人,都是一个套路,先让人跟人生气,有了委屈他就能放大那个委屈,脑子一迷糊,人命就没了。
太爷跟爷爷都有点听不太懂,一鞭子看了看俩人的表情,在爷爷鼻子上一刮,道:这个事儿我一直憋在心里,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起过,现在咱们是一家人,我今天就说说这个事儿,你们都知道我爹是这一带有名的先生,但都不知道晚年发生了什么,我今儿就告诉你们,但我希望哪儿说哪儿了,过了今晚就再别提这档子事。
太爷跟爷爷赶紧表态,一鞭子苦笑了一声,道:我爹的确是跟人斗法失败受了重伤。
接着,一鞭子就打开了话匣子,原来,一鞭子的父亲继承了周家先辈们的血统,阴眼,出生便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景象,加上天资聪慧跟先辈的悉心教导,年纪轻轻便能独当一面。
要说年轻人有了一身本事,免不了轻佻狂躁,一十八岁那年,一鞭子的父亲以下简称周父)正在地里赶着老牛,扶着犁耕地,干了一上午,还剩下一点儿,就想赶紧耕完。
眼看着一块在地里干活的都回家吃饭了,渐渐的地里就剩周父一个人还在吭哧吭哧的干活。
忽然,从小路上跑来一个有一米三四个子的人,留着胡子,但走路很是灵巧,看着说不上有多大,一边急匆匆的走着一边儿喊周父的名字:xxx,快,让我扶着,让我扶着。
周父搭眼一看,这人满身妖气,定是这山里的什么修炼成精,不过周父那时候功力尚浅,看不出这东西的真身。
那个时代的人心并不像现代的人心这般松散,周围几个村来来回回就这些人,偶尔有个陌生人来大家都会详细的盘问你是哪个村的,姓什么叫什么,做什么营生的,来这里的目的等等等等。
不过听爷爷说过一个传说,在太爷还小的时候到了夏天晚上,这周围村里经常会有人敲门,开门看这人并不认识,围着头巾,手里还拿块像是抹布一样的手绢,自称是北面村子的二姑,进门就坐在炕上跟主家东拉西扯。
虽然没人认识她,但她自来熟,嘴里基本不闲着,对这周围村里发生过的事儿说的头头是道,要是碰上谁家有小孩子哭闹,还会从腰里掏出个鸡蛋哄小孩高兴。
如果当时孩子把鸡蛋吃了,什么事儿都没有,但如果孩子舍不得吃放在手里把玩,一旦等她说够了告辞离开,手里的鸡蛋便会变成一个驴粪蛋。
这人几乎谁家都去,跟谁都很熟,详细问问她都能说出你祖上是干啥的,发生过什么大事儿。
时间长了这周围村里都知道有这么个二姑,但没人知道她的来历,有人好事,就去问先生,先生就告诉他说:这是北面村里来的二姑,在这儿住了有几百年了,自然知道你们家发生过的事儿,好串门,见面客气点儿,没事。
消息传开,大家才知道这是北面山上的气候,修成人形了入世历练来了。
熟络后,大家都知道她不会害人,再加上她为人热情,也就没人当她是气候,来家里玩都客客气气的。
而这里来的这位应该也是这么个主儿,但周父年轻气盛,正嫌耕地慢呢,来了这么个捣乱的,心里有气,就故意说:行,你来扶。
说完让出了位置,这个小人儿也就扶上犁,一板一眼的也像那么回事。
周父看小人儿扶住了犁,一鞭子抽在牛屁股上,老牛吃痛,加快了步伐,耕过地的都知道,一旦牛走快了,手是不能离开犁的,会有危险,若是牛被这犁伤了,多半会惊了牛,牛发了狠,谁都拦不住。
周父看这小人儿手不敢离开犁,就挥动手里的鞭子朝小人儿打去,边打嘴里还边骂。
这小人好不容易等牛慢了下来,已经挨了周父好几鞭子了,看牛慢下来后一撒手一溜烟的跑了。
周父出了气,心里也就舒坦了,耕完了那点儿地就回家歇着去了。
谁知第二天周父去地里一看,一宿的功夫,满地的拳头大小的石头,堆的满满的。
周父知道这是报复来了,灵机一动,开口说道:哎呦,这谁往我地里送的石头啊,正好我要盖房子,太好了,明天一早儿我就来把石头拉回去盖房子,这得亏是一地石头,要是一地大粪还不得臭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