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清楚的看到外面有一团篝火一样的东西在燃烧,奇怪的是燃烧着的火苗芯里是血红的,可火苗居然是蓝色的,深蓝色,爷爷从来没见过这样燃烧的火。
借着火焰燃烧的光亮爷爷也看到了插在篝火旁边的小黄旗以及那支插在大门口处的幡旗。
外面的风一直没停,可燃烧的火焰似乎不受风的影响,笔直的燃烧着,幡旗上挂着的零碎剪纸随风舞动。
再别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一鞭子在门开之时就已经开始舞动起来,脚下踏着有一定规律的步伐,手里的铜钱剑也随着步伐不停的舞动着。
少时,一鞭子猛的停了下来,急急的左脚接连跺地三下,嘴里也念叨着什么,前面的爷爷没有听清楚,但最后一句爷爷听到了,一鞭子爆喝一声:急急如律令。
手里的铜钱剑好像微微发出了红光,接着就见一鞭子的右手往前一送,铜钱剑脱手而出,一鞭子紧接着从腰里掏出一张黄符,双手把黄符夹在中间,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嘴里又开始念叨起来。
那铜钱剑一脱开一鞭子的手,好像活过来一般门外飞去,接着听到砰的一声,一个白色的身影一闪,铜钱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那个刺耳的惨嚎声又响了起来。
铜钱剑一落地,一鞭子动了,助跑了两步快到门口的时候猛的朝前一窜,双手夹着的符就开始自己燃烧起来,一鞭子窜的时候双手就已经推了出去。
接着又听到砰的一声,一鞭子好像迎头撞上了爆炸一般,身子在空中翻转了半圈,后背着地朝门内滑了过来,撞上了门槛。
那个惨嚎声更加刺耳了,可爷爷什么都看不见,就好像一鞭子一个人在刷杂技一样。
如果不加入这诡异的气氛跟那个刺耳的惨嚎声,爷爷肯定会鼓掌叫好的。
撞上门槛的一鞭子借力一滚,抄起掉在地上的铜钱剑站起身来,可身形晃了两晃,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不过在爷爷看来,一鞭子应该没什么大碍,吐了口血,身形依然稳健如松。
猛地,持续着的惨嚎声一下子停了下来,又恢复到了安静的状态,一鞭子也左右看了一下,好像在寻找什么。
从极度刺耳的喧嚣一下子转入安静,爷爷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少时,听到东房的花棂窗传来彭的一声响,窗纸一下子都破了。
一鞭子猛喊一声:不好。
转身朝东屋跑去,一撩门帘,看本来围着小牛倌坐在炕上的太爷跟小牛倌的父母此时都躺在炕上一动不动。
而本来已经像是没有知觉的小牛倌此时正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撩开门帘的一鞭子,脖子里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手指粗的麻绳被挣的崩崩作响,好像下一刻小牛倌就要脱开绳子的束缚起来跟一鞭子拼命似得。
爷爷随着一鞭子撩开的门帘看到了小牛倌的眼神,爷爷说那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眼神,无法形容,那眼神里充满了恶毒,憎恨,愤怒,逼的人不敢直视。
而一鞭子一看小牛倌这个状态,二话不说进门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嘴里念叨了一声,接着啪啪两个耳光扇在了小牛倌脸上。
小牛倌被这两个耳光打的好像杀猪一样惨叫起来,一鞭子打完了耳光接着从腰里又掏出一张灰色的符双手各伸出中指夹住,顶在脑门上念叨了一声,接着就把符贴在了小牛倌的额头上。
小牛倌的额头一贴上符就安静了下来,本来充血的双眼也慢慢的消散了,脖子上的青筋也缩了回去,本来捆的结结实实的麻绳此时松快了很多,可想而知小牛倌当时是用了多大的劲儿。
看小牛倌不再动弹了,一鞭子松了口气,从布包里掏出一个小布卷,摊开了,原来里面卷着针灸用的银针。
接着一鞭子用手上的银针朝躺在炕上人事不省的仨人后脑处极快的各扎了一针,仨人相继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的仨人都是迷茫状态,太爷开口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估计是看到了一鞭子胸前跟嘴角的血,又问到:怎么了这是?
小牛倌的父母也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一鞭子,一鞭子没有说话,抬手指了指脑袋上贴着符的小牛倌。
这仨人这才反应过来,小牛倌的父母赶忙扑过去看孩子,太爷就着急的问一鞭子:怎么吐血了?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