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自以为步步艰难的攀爬,才是幻境。
木秋在花树旁,收了水镜,视线扫过树下的石桌,桌上便出现了一壶清酒,两个酒杯。
“这么快就化影了,看来已经到金丹期。”想到小徒弟的进步,木秋觉得着实可圈可点。
半个时辰后,苏流月到了石阶的尽头。
一处平地,临崖处有一棵极大的花树,树下坐着一个身穿墨绿衣衫的公子。
公子戴着白色的面纱,双手抚琴,低低吟唱。
一阵风来,吹起地上无数花叶,亦吹落了公子脸上的面纱。
那一瞬,苏流月不得不承认,她心动了,迷醉了。
所有不以貌取人的行为,才是肤浅。
一个人无法对另一个人一见钟情,那是因为那个人不够惊才绝艳。
“自古师父收徒,都有拜师之礼。为师乃方外之人,并无太多讲究,你便敬上拜师酒三杯,便礼成了罢。”
苏流月回过神来,走到石桌旁,往其中一个杯子中倒了一杯酒,拿在手上。
木秋起身,准备受她的拜师酒。
“师父,请。”苏流月甫一触到木秋似笑非笑的神情,便低下头去,只是双手高举酒杯,递到师父的面前。
就这样,一连敬了三杯酒,礼成。
木秋拎了那一壶酒,便往一旁的亭中走去,苏流月跟在他后面,眼睛看着那随风飘荡的发带……
“咦?”她以为发带会飘走只是错觉,没曾想,师父的发带竟然真的一点点松开,她赶忙上去抓住。
这里的风似乎有些大。
发带抓住了,然而她此刻却撞在了师父的怀中。
木秋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东西,“你喜欢,送你。”
“不是……”不等她解释,木秋已经进入了亭中。
亭子四面垂纱,但不知是何缘故,明明挺大的风,却只能将薄纱吹得轻轻摇曳,而无法吹起。
木秋倚在榻上,仰首喝了半壶酒,就丢给了站在一旁的苏流月,“徒儿不试试这酒?外头可喝不到。”
苏流月本想说自己不会喝酒,但此时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自己为何不尝试一下呢,小酌怡情嘛。
“咕咚咕咚”,苏流月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半壶,转瞬之间,她眼前便出现无数重影,她呐呐地喊了声“师父”,便往后跌去。
木秋一个瞬移,将她接住,抱回了榻上。
他的手在轻轻抹去她唇边的酒渍,“徒儿,这可是桃花渡的千日醉啊,你第一次喝就喝了半壶。”
他有些宠溺地点了点苏流月的鼻尖,最后却是将手停在了她印堂的位置,渐渐运气……
突然,木秋抬头看顶上显示的内丹,四周的阴阳之气,甚至浊气都被吸附其中。
这一次,他终于完全确定,榻上之人,便是他一直要找的阴阳混元体,也是能让他早日登上神界的助力。
只要她愿意心甘情愿地献祭于他。
木秋收回真气,来日方长,不可急功近利。《极道》上书,献祭必须是阴阳混元体出自本愿,否则极有可能会功亏一篑。
他正准备从榻上起身,却碰到小徒弟腰上的一个香囊。
他摘下拿到鼻尖轻嗅,唇角微勾,“竟是催情蛊?”
木秋闭上眼,手中捏着香囊,用了追踪术,他看到了流苏马车中,是相府的四小姐将此物递给她的,“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