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茹急急旋转数圈,腕上“千丝”弹出,将迎面袭来的红绸,绞成了几块碎布。
女子生得极为明艳,梳了个惊鹄髻,刚才的红绸正是她手上的披帛。她往后退了一步,笑得花枝乱颤,“修为高又有何用,秋郎不还是走了?”
白茹收回“千丝”,双手交叠放于腰前,“艳娘,不知为何,每次见到你,我都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怜了。”
“你什么意思?”
白茹轻笑一声,“我痴痴等候,终究能等来秋郎,而你呢,秋郎怕是有没有你这号人,都想不起来了吧。”
“你!”艳娘咬唇,眼尾的一抹嫣红处,几乎沁出了泪。
白茹看着来去如风的艳娘,心中只余无数的怅惘,又化为无数的叹息,在这“清欢水榭”悠悠回荡着。
她何尝不知,那是一个抓不住的男人。
只是,当自己爱上了他的眉眼,他的声音,他的一颦一笑,他的好,他的坏,他的温情软语,他的冷酷无情时,她便知道:此生他爱她也好,他不爱也好,她都中了他的毒。
白茹眼中泛着屋外的几缕湖光,这一站,便又是黄昏时候了。
谁说韶华虚度?其间尽是一世深情。
相府妍雅苑。
苏流月好说歹说,自己病情大好,那全靠一个白衣神仙相救。如今那神仙说,若想永不犯病,便要拜师修道,兼之还要多行善事,方能无忧。
秦三娘托起茶盏,用杯盖撇了撇其中的参片,任女儿在屋中费尽口舌地劝着。
修道虽能去凡成仙,可是这其间的苦楚,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身为母亲的秦三娘,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得简单快乐一些,无需追求功名利禄,也不必为谁争风吃醋。
届时月儿年纪到了,便找一户好人家,过平稳喜乐的日子,无需门当户对,但只许娶月儿一人。
母女俩各有各的算盘,最终谁也没有为谁让步。
苏流月面色有些不愉。
秦三娘见了心有不忍,将她拉到自己面前,说道:“月儿,母亲会向你姐姐告知此事,但到底能不能见到国师,还得看宫中来信。”
“好,母亲只需替我向姐姐诉说请求便可!”
“只是,以后万不可拿自己的病情,框母亲。”
“哪,哪有?”
“你自小一说谎话,便会捏住裙边。”
苏流月听闻,立马吓得放了手中的衣料。
次日晨曦,苏流月早早起来,在等候宫中回信期间,她要寻些有意思的事情打发时间,便开始四处逛相府。
直至碧琴提醒说,午膳时间到了,还没把整个相府逛过来。
正当几人穿过一条回廊后,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块较大的空地。
“咦?”
尚未等苏流月过去,碧琴便拉住了她,“小姐,此乃老爷与朝中大臣议事之处,不可乱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