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能去的地方就只有地下,谢贶本是英雄,可在这个年代里,却不如一名草莽。
冬天里,晴空万里,白云高扬,感受那缓缓而过的寒风,谁又知道英雄的哀伤?
天地鸿蒙,将军不能阵伤亡,站于猎猎风中,赵有恭抬头远望,杨再兴单手握剑,目光复杂。
对于谢贶,杨再兴不仅是仰慕,更是感激,是谢贶让他知道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五年之后,他要离开楚王府,寻找自己的理想,杨家儿郎,长枪擎起,便是死,也要轰轰烈烈,怎可陪着这个废物荒唐一生?
一口棺材,哀声中,大雁全无,只有乌鸦惨烈的嘶鸣。
回到楚王府,赵有恭沉着脸坐在亭中,喝一杯酒,却是感受不到半点滋味。谢贶“死了”,可活着的人呢?这两天还未见过朱琏,这女人可是知道了些什么?哎,女人啊,哪怕朱琏再理智,终究跳不出那属于女人的心境。
翰园醉心亭,曾是最优雅的地方,可如今坐在这里,却感受不到半点安静,因为心中早已填满了太多东西。有对谢贶的愧疚,更有对小郡王的愤怒。
湖水悠悠,朱琏觉得好生矛盾,她晓得小郡王一定有太多的难言之隐,可再难,又岂能看着谢贶去死?
无法理解,永远都理解不了,难道她看上的男子,也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
寒风肆虐,纱裙纷飞,露出了里边厚厚的衣服,长发散在肩上,额头那串宝石链依旧是那么的夺目。
她美嘛?当然美,美的让人心碎,让人痴迷。
“娘子,可真让本王好找!”
熟悉的声音,朱琏粉背微微颤抖了下,心中生气,终究没有转过身去。可身后的男子呢?他毫不在意,走上前来,身子一低,便在耳边吹起了热气,“还在生气?娘子可知道这世间有许多事,并非如你看到那般!”
站起身,抬手指着远处的湖面,他静静笑道,“那水可清澈?可当你走近或者进入水中,再去看,就会发现,这水也是如此浑浊不堪!”
“殿下说的,奴家不懂!”
朱琏何等聪慧,又岂会不懂,只是不愿听罢了。无论什么女人,当面对心爱之人,总免不了会有几分小女儿心性。
赵有恭摇摇头,叹口气,转身朝朱琏伸出了手,“娘子,拿出来吧!”
“什么?”
“莫让本王动手!”
“奴家不懂!”
“你呀!看来本王只能亲自动手了!”哀叹一声,在朱琏惊呼声中,赵小郡王已经扑了过去,双手一圈,将美人搂在怀里,一只咸猪手往怀中抓抓摸摸。
“殿下,你放手你个浑蛋快放手啊”
“没门!”
朱娘子气得浑身颤抖,头一低,就咬住了男人的肩膀,只可惜依旧阻止不了。
没一会儿,赵有恭就摸到了那几张纸,放开美人,他一跃跳出了亭子,“娘子还是回家好好等着吧,没事少琢磨些没用的!”
“殿下快还于奴家”
“做梦!”背过身,一边走一边摆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