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与邓兄弟本领高超,自不会有事,还请哥哥速速离开!”
花荣拱手急道,有时他也觉得这位兄长太罗嗦,此时哪还顾得上其他,若等到北衙禁军赶到,到时四门一关,就是想出都出不去了。
花荣喊了李逵、王英,簇拥着宋江朝南门冲去,而李师师立于窗口,秀眉紧紧蹙着。这就是所谓的梁山义士,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似这等残害百姓之人,还想让她李师师帮忙?也是奇怪,那宋江彬彬有礼,偏偏手下养着几个此等恶贼。
明知作恶,却不加以阻拦,看来那宋江也是个言行不一的伪君子。
赵有恭夹杂在人群之中,推推嚷嚷的,不多时就到了南城马前街,进了街道,瞅准时机,他便跃进了一个胡同之中。从怀里撕下一块黑布,遮住脸,再三确认无人留意后,双足蹬着侧面砖墙,运起轻功,纵跃之间,竟直朝汴河街奔去,如果真是石宝闹事,说不得又要救他一次了。
赵有恭一心要救石宝,可不是出于什么好心,石宝若死,苏南一带的义军就会群龙无首,这对他赵某人今后的部署可不是什么好事。总之,他赵某人需要石宝来吸引朝廷的目光。
不多时,赵有恭就来到了汴河西面的鹊桥。攀住桥头,便想越过桥面,就在发力之时,耳中却听到了一点熟悉的声音。顺着声音朝右手看了看,才留意到一处破落的小院子。想了想,赵有恭放弃前往汴河街,屏住呼吸朝小院走去。
这处小院已经很破落了,连院墙都没有,几间土坯房挨得很紧,而声音就是从北房里传出来的。
来到北房破窗户下,赵有恭探头往里看了看,只是一眼,赵有恭的眼睛里就露出几分阴冷,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只见屋中燃着一个火堆,潘金莲双手被绑,神色恐惧的做靠在角落之中。
“毛都头,求求你了,放了奴家,奴家谁也不会说的”
潘金莲不断哀求着,她却不晓得此时娇弱的样子,是多么的吸引人。毛文宇不断咽着口水,看美人水汪汪的媚眼,他竟软软的跪在了地上,一点点爬了过去,“桀桀娘子你你知道某家等这天等了多久么?从你进府第一天,某家的魂就被你勾走了,郡王一心想着朱娘子,你又何必如此执拗呢,从了毛某不是更好?”
毛文宇的手颤抖着摸向了那张粉嫩的脸,潘金莲扭过头去,哭声道,“毛都头,你快停手吧,殿下知道了,绝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殿下?殿下知道个屁,他现在正围着朱娘子转呢,哦,还有那个崔大家,你别傻了,你以为你是谁?府中还有苏管事、暮春暮雪,你又算什么,殿下现在宠着你,无非是图新鲜罢了,等过两年,还不是会冷落你?”
“闭嘴毛文宇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殿下如你所说,我潘金莲也不会看上你这等恶徒”
自知躲不过去,潘金莲反倒不怕了。她潘金莲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子,可她也晓得廉耻,这几个月,能跟着殿下,是她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了。她不信殿下是那等薄情寡性之人,就算是又如何,她一个农家女子能伺候殿下,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潘娘子,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呵呵,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吧,你以为毛某真怕殿下呢?实话与你说了,毛某可是官家派来监视楚王府的,你一心跟着殿下,小心哪天官家不高兴了,要杀殿下时,连你也株连了!”
“你毛文宇,你以为我潘金莲怕死么?”
“不怕死又如何?就赵有恭那等废物,真值得你这般维护?”此时毛文宇也露出了本相,他冷冷的笑着,眼神里满是不屑。赵有恭算什么东西?要不是官家不想杀他,他早就死上十次八次了。
潘金莲紧咬粉唇,转过头,一口唾沫吐在了毛文宇脸上,“呸,殿下就算诸多不是,也比你这等猪狗不如东西好上十倍百倍!”
“你好,很好,老子就喜欢烈点的胭脂马,继续说”
言语之间,毛文宇双手揪住那件花格新衣稍稍用力,就露出了一片如雪的肌肤。
潘金莲死死地顶住墙角,双腿不断蹬着,却是徒劳无功。她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作孽太多,爹爹早早的死了,自己被卖到张家,好不容易逃出张大户的魔掌,跟了英俊潇洒的小郡王,可才几个月,却生出这等事来。难道今日自己的身子真要被这恶贼糟蹋么?不,潘金莲死也不愿意这样,她出身下贱,能留给小郡王的也唯有这副身体了,所以,这最后一点还算好的东西,怎么能舍去?
美目圆睁,潘金莲惨笑了起来,不知哪来的力气,她坐起身狠狠地顶在了毛文宇脑门上。
站起身,潘金莲疯了般撞向了屋内唯一一根柱子,而毛文宇也有些傻了。总觉得这小女子眼神妩媚,必是**之人,没想到她竟是这般烈性之人。
“砰”
潘金莲撞上了某样东西,但却不是柱子,那里暖暖的,很软和,就像某个人的胸膛。
抬起头,潘金莲泪眼朦胧的看着身前之人,他虽然带着一块黑布,可面对这个夜夜与她欢好之人,她岂能认不出来?
“殿殿下奴家在在做梦么?”
“不是梦!”
赵有恭伸手整理着潘金莲散乱的长发,从未想过潘金莲竟然会如此维护他。她妖冶、她**,却绝不狠毒,谁说她不会爱,只是在那个世界里,逼着她去做了个坏人。
屋中火苗乱窜,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赵有恭手抚潘金莲的粉背,小声安慰道,“莫怕,今日,谁欺你,谁就死!”
声音不大,却说不出的坚定。
惊夜之天,独有月边,寒风掠过,杀人只在一念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