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德祥点点头,多有担忧的说道,“听说那宋江姚固可是西北猛将,几年前对阵西夏人,屡立战功,这次他攻打应州,奚王殿下可不轻松啊。”
“不错,那宋将张俊也不简单,他此次让姚固打应州,自己领四万多人攻打马邑,可谓是阴险至极啊。”
说到此处,韩德祥却有些不懂了,他皱着眉头,低声问道,“大将军,你此话何意?”
耶律沙招招手,二人来到案前,摊开地图,指着地图下沿几处,耶律沙甚是忧虑的说道,“韩将军请看,这马邑比之应州又如何?”
“马邑虽靠近朔州,但城池不高,要想打下来并不难,问题是马邑离朔州太近,若宋兵夺下马邑,攻取朔州,我武州只需分手下骑兵绕到马邑之南,便能从后包抄,宋兵无骑兵之利,定会大败而归。”
听着韩德祥的阐述,耶律沙轻轻点头,“韩将军说的是,此为兵法常识,《万《书《吧 .nsb.m你我尽知,张俊领兵多年,岂能不知?应州城高兵利,才给姚固两万多人,而马邑城防守薄弱,却有四万多人,这不是很奇怪么?所以说,张俊此人定是心怀狡诈。” “不错,要是能攻下河阴县,宋兵只需驻兵河阴。再以大军驻扎河阴南北。我应州城就可不攻而下。”
耶律沙如此说也不是耸人听闻。应州地理位置非常特殊,北面是龙首山,东面与蔚州隔着恒山,北面和东面都有山峦阻隔,道路阻断,南面又是大宋地界,所以应州一应辎重全部要靠着西面的朔州供应,而从朔州到应州。河阴乃是必经之地,占据河阴,算是断了应州粮道,说是不战而下应州,一点也不假。
耶律沙所言,也正是张俊所想,而张俊之计连耶律沙都瞒不过,自然也瞒不过耶律大石和萧干的,不过张俊想的很全面,只要姚固那边先攻应州。耶律大石和萧干一定会增援应州,就算不增援也会牵制不少辽兵。如今放在马邑和应州一线的辽兵顶多就四万人。应州那牵制两万多人,马邑也要有人守,那么河阴顶多也就万余辽兵,河阴城墙不高,有无护城河,凭着近五万大军还怕攻不破小小的河阴县么? 萧芷蕴手抚桌面,目视着眼前的地图,沉思良久,她抬起头来,甚为冷厉的说道,“诸位都做好准备,两日后分兵北上,林将军、鲁将军配合牛将军的兵马占据河中府,吴亮领一千人占据丹州,其余人等全部随本帅去接应殿下。”
听闻萧芷蕴所言,莫说韩世忠,就是一向万事不关心的东方大官人也皱起了眉头,他收起鹅毛扇,低声问道,“萧帅,这是不是太快了?”
“快?”萧芷蕴撇嘴一笑,点这地图问道,“东方先生,你为何觉得快呢?”…
东方瑾站起身来,拱拱手道,“萧帅,张俊故布疑阵,八成是要攻河阴的,不过耶律大石和萧干也不是庸人,定然能看破张俊的心思,他们或许会调重兵驻防河阴,但要想打败姚固和张俊两路人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咱们两天后就动手,是不是太早了?”
东方瑾说完,韩世忠等人也颇为同意的点了点头,很显然他们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扈三娘,手已经放到了腰间,大有马上拔刀的可能性。见此情景,萧芷蕴也只能在心中无奈苦笑,这些人还是有点信不过她萧芷蕴啊,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她萧芷蕴可是大辽公主,萧氏明珠,他们防着点也情有可原。哎,毕竟这世上像殿下那样的奇男子还是太少了,有如凤毛麟角。
萧芷蕴心中很清楚,她耽搁不得,因为殿下的命可在她手上攥着呢,若是不能配合殿下夺取麟州等地,殿下活不成,她萧芷蕴也会被韩世忠等人乱刀砍死。萧芷蕴不怕死,更不希望赵有恭死,她还要与这个男人一起做一番大事业的。呼口气,松了松身上戎装,看着东方瑾问道,“东方先生可了解耶律大石?”
“萧帅是何意?”
“呵呵,耶律大石少年成名,十九岁之龄便在上京城博了个‘狼头’的名号,当时他与九人打斗,结果是那九人一人身死,其他八人毫发无伤。后耶律大石领兵东征西讨,号称宗师第一帅才,可他的性子却一点都没改,还是那个出了名的狼头,每每打仗,必盯对方要害。此次张俊打了好主意要攻河阴,不错,河阴防守薄弱,多有机会,若是碰上旁人,他这一次八成是占了先机,可他这次碰上了耶律大石。诸位请想,若是耶律大石放弃马邑和应州,合兵一处埋伏于河阴以南呢,那时张俊领兵到河阴,会是何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