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说了声“好”,下楼离开了。只剩下两个人,气氛变得有些凝滞。
白洛惜只好又问了句:“你回来了?”
“有事?”
男人的话简短而有力,听不出他是不是生气了。白洛惜的心打起鼓来,她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气,想起之前那天在宾馆,沈穆非心平气和地问她有没有什么话要问,告诉自己,他还是可以好好说话的。
“我来看看你。”
“我听说你出差刚回来,所以过来看看你。”本想在门口听听他的声音,却被沈穆非抓了个正着,白洛惜很是窘迫,说的话也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不是想在偷听你的……刚刚到你门口,还没敲门,你就开门了。”
白洛惜低着头,没敢看沈穆非。
头顶上,男人注视着白洛惜的目光变得柔软起来,眼睛紧紧盯着女孩微微泛红的脸,深潭一般的眸子似乎要把白洛惜吸了进去。
八年前,他和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她也是这样急切地跟他解释着。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等放学的学生走的差不多了,沈穆非收拾好东西,慢慢地下到一楼。
看到他们班的伞架时,男孩的眉毛皱了皱。伞架空空的,他那把用的很习惯的Swaine Adeney Brigg定制雨伞已经不见了踪影。
拿起手机,正要给王叔打电话,让他来楼门口接他时,那把熟悉的伞忽然出现在瓢泼的大雨中。伞打的很低,看不到打伞人的脸,但那跑步的姿势,还是让沈穆非一眼就认出了伞下的女孩。每天晚上,他都靠在单杠上悄悄看着她,她跑步的姿势,他看了千千万万遍,即使是大雨模糊了视线,他也能毫不费力地认出。
他站着没动,眼底流露出一丝诧异。
女孩跑进教学楼,脸蛋红红的,大口大口喘着气。正要把伞放在伞架上,余光看到了楼梯旁注视着自己的男孩。
她一愣,看看手里的伞,又看看他,轻声问道:“这把伞……是你的吗?”
沈穆非点点头。
女孩的脸因为着急又渡上一层红色,小步走到他跟前,开口的语气很是急切:“对不起,我……不该拿你的伞……可是我……”
那会高一刚刚开学不久,两个人虽然在一个班,但还没有过什么接触。现在要处理这种尴尬的情况,白洛惜囧的有些语无伦次。
“徐暖身体不舒服,不能着凉,我们俩都没伞……等了好久,看这把伞放在这里没人取,以为伞的主人已经回家了,所以我才拿着伞送她出去的……我把她送出去就回来还伞了……”
似乎是怕新同学误会了自己的为人,女孩乌黑的眸子里急的出了泪花。沈穆非看着眼里,觉得女孩又可爱了几分。
“没关系,”沈穆非的心疯狂地跳动着,语气却很平淡,“没伞的话,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