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是要经过一然小姐同意的。”
白洛惜一怔。是啊,张姐是跟着白一然嫁过来的保姆,现在之所以伺候她,不过是因为她现在顶替着白一然的位置罢了,她有什么权利让张姐回家?
“早点休息吧。”白洛惜没再多说什么,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她的脑海中时而是沈穆非,时而是叶晓薇,时而是张姐,不停地变幻着,让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最后,白一然的脸浮现在白洛惜的眼前。
最近一段时间,白一然没怎么找妈妈的麻烦,白洛惜知道,是因为自己跟沈穆非的距离保持的比较合适,没有做出什么违反协议的事情……没有做出违反协议的事情……
白洛惜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今天她抱住了沈穆非,还跟他表白了,这算不算……违反了协议?白一然说过,沈穆非都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她的。上次白一然之所以知道她和沈穆非上床了,应该就是沈穆非跟她主动坦白了吧。
这次……白洛惜想着皱紧了眉头。沈穆非会不会也跟白一然坦白呢?
刚刚在宾馆,她把自己的心事暴露在喜欢的男人面前,只觉得格外窘迫,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他,竟忘记了协议中写着她不可以对沈穆非有什么非分之想!
白洛惜的心凉了一截。
赵医生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你妈妈的精神问题,不太好。”
“最好不要受到什么刺激了。”
她今天违反了协议,白一然岂不是又要找人去追妈妈的债,吓得她精神病发作?
心狠狠地抽动着,疼的白洛惜瞬间流下泪来。无数的愧疚和自责涌上心头,连呼吸都被堵的有些不畅。
她连忙穿了衣服,下了楼,想要打个出租去妈妈家。可是凌晨一点钟,路上哪里还有什么出租?白洛惜在马路上转悠了两圈,回到了别墅,进入车库,看到里面放着好几辆沈穆非的豪车,但她没有车钥匙,自然也开不走。思来想去,白洛惜最终还是拨通了安宇年的电话。
听安宇年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大概是被白洛惜的电话从睡梦中吵醒的,不过也没说什么,四十分钟后,就开车到了沈穆非的别墅。
钻进车内,白洛惜闻到了浓重的烟味,呛得她直咳嗽。安宇年淡淡地看了旁边剧烈咳嗽的女孩一眼,按了车门上的开关,把车窗全部打开换气。
“你怎么了,有心事?”白洛惜瞥了一眼旁边放着的烟盒,里面的烟已被抽了大半。
记忆里,安宇年只在大学时抽过一段时间的烟。那会他刚刚被女朋友甩,每天过的跟行尸走肉一般,混迹在酒吧,抽烟喝酒。那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后来安宇年渐渐地回归了正常的生活。这些年来,虽然白洛惜觉得安宇年有时还会显得很忧郁,但她已经很少看到他抽烟喝酒了。今天忽然抽了这么多的烟,难道他是遇到了烦心事?
“没事。”安宇年说着发动了车子。
白洛惜知道安宇年是不愿说,没再多问,转头望向了窗外。车中响起了车载音乐,放的是《原来这才是真的你》,听到熟悉的旋律响起时,白洛惜长长的睫毛闪了一下,扭头望向身边专注开车的男人。男人的嘴角紧绷着,一双英气逼人的眉毛微微立起,路灯的光从车窗外打进来,不知怎的,白洛惜竟然觉得安宇年的脸显得有些沧桑。
“是……想她了吗?”白洛惜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