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是不是不太好?”安宇年以为白洛惜是担心妈妈,才变得有些失神。
“没事……我就是有些心慌,怕她出事。”她定了定神,“今晚谢谢你了,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安宇年没再继续问下去:“有事叫我。”
说完,男人就发动了车子,离开了。
白洛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楼,进的屋子。妈妈和王嫂都睡着,她没有吵醒她们,径直去了客厅的沙发上躺下。
已经是凌晨两点半。可白洛惜躺在沙发上,望着黑咕隆咚的空气,没有一点睡意。
沈穆非因为她吃醋了?
难道他……喜欢自己?
白洛惜打了一个机灵,因为这个大胆念头的出现,心像小鼓一样敲打起来。
开机晚宴那天,沈穆非替她挡了马文山的劝酒;在剧组晕倒那天,沈穆非拐弯抹角地想要澄清他和齐舒阳的关系;今天晚上在书房门口,沈穆非还向自己报告了晚上的行踪;晚上她喝多了,沈穆非不仅上去看她,而且还吃了安宇年的醋……
越想,白洛惜的呼吸越急促。一条条的证据,似乎都在叫嚣着告诉她,沈穆非是喜欢她的,或者至少是对她有好感的……
脸颊有些冰冷,白洛惜伸手去摸,湿湿的。
她从高一就喜欢的男人,她爱了八年的男人……难道……也喜欢她?
“啊……不要……不要……”
屋里忽然传来妈妈的声音,打断了白洛惜的思绪。她从沙发上坐起来,摸了一把泪,冲到了卧室。
王嫂已经起来了,看到白洛惜的出现,吓了一跳。
“小惜,你怎么来了?”
“我有点心慌,想看看妈妈。”
床上女人还在呻吟着,王嫂轻轻地拍着她,仿佛在哄一个孩子。
“我妈她……每晚都这样吗?”白洛惜望着床上因为痛苦而面部扭曲的女人,问道。
“也不能说每晚,不过,大部分时候都会做噩梦,又哭又闹,有时持续很长时间醒不过来。”
白洛惜没回应,她坐在妈妈身边,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了摇:“妈,醒醒,你做梦了……我来了,我在你身边……”
十分钟后,白母的哭泣声渐渐平息下来,整个人又沉沉地睡去,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王嫂,您去休息吧,我陪她会儿。”白洛惜说道,王嫂也没再推脱,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看着床上安睡的母亲,白一然那些威胁的话语又一次涌上了白洛惜的心头。
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刚刚因为发现沈穆非喜欢自己而产生的欣喜雀跃荡然无存。
五年前,沈穆非表白的人是白一然,五年后,沈穆非娶的人也是白一然。所以,事实不是很明显吗?沈穆非爱的人就是白一然——那个把白洛惜逼入绝境,让白洛惜恨之入骨的女人。至于对自己的那些好,不过就是因为她是白一然的妹妹吧,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那个女人?
他若是爱自己,那天早上怎么会对自己百般羞辱,还把粘了自己处女之血的床单扔出窗外?怎么会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让张姐看着她吃掉避孕药?怎么会结婚好几月都不回家,不跟她说话?又怎么会把他俩做过的事情告诉白一然,让白一然抓住她的把柄趁机伤害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