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李信也自有他的打算。不愿多做解释。只是淡然笑道:“其后自见分晓。”
正如亲兄弟明算帐。他这联合商社本就是各方组合而成。均是因利而來。若是不把规矩立在明处。按照规矩行事。彼此之间因为分配而生了嫌隙。那么这商社必然只能徒具规模而成为一盘散沙。
正所谓。有利则合。无利则分。李信要用庞大的利益。将每一个上船之人牢牢的绑在他的战船之上。
忽有亲兵來报。山西镇守监军高时明來了。
这货不知何故有日子沒來聒噪。现在如老猫闻着鱼腥味也颠颠的赶了來。李信冲黄胜笑道:“为商社解决省外税卡难題的人到了。”
黄胜惊讶。“大将军是指那姓高的太监。”
他与绝大多数人一样。对宦官都沒有好感。亦或是说存着深深的偏见与不屑。因此。听说监军太监來了。便告罪准备离去。
而李信却将他留了下來。“你且留下。有些事还需要你來解释。”
既然李信挽留。 黄胜只好悻悻的又坐了下來。
不多时。高时明人未至。声音却先传了进來。紧接着一个瘦高之人踏步走了进來。
黄胜还是第一次与监军太监高时明近距离接触。细看之下。只见其人生的高大。只是干瘦了些。唇下无须。面目则普通的很。
“听说田府尊都被李将军拉了去经商。高某好奇特來一探真假。”
读书人尤其是一府的父母与商人搅合在一起。在当时主流看法里。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悖逆行为。高时明奇怪也很正常。但他此來的目的显然不仅仅是猎奇。
就高时明的身份而言。便有监视李信一举一动的责任。这既是试探他如此做的目的。将來好报与京师的皇帝。也是他闻着钱腥味想着分一杯羹了。
李信却笑道:“高公不來。李信也要亲自去内城拜会。请教一二。”
“嘿。别揶揄咱家了。咱家几斤几两心理面还是清楚的。李将军若有为难事。尽管开口。力所能及绝不推脱就是。”
“还真有桩难事要仰仗高公。”
说罢。李信一摆手。早有皂隶将一叠文书捧了过來。似是早有准备一般。
高时明却不甚明白。指着李信身侧桌上放的那一叠文书。问道:“这是。”
“合组商社。岂能少了高公。高公只须在这文书契约上签字画押。一成五的股份便是您的了。”
高时明不动声色。李信如此主动反倒让他心生疑虑。便拿起那文书仔细观看。他拿起这一张。正是此前“以商养农。以战养商”规划的一个简明计划。才看了几眼。便心惊肉跳。心道。难怪李信要拉咱家进來。这小子好大的口气和胃口啊。但此事却不是他高时明一个人的能量能办到的了。
只不过。此事一旦干成了。挣到手的那可就是难以计数的银子。甚至富可敌国亦不是做梦。高时明再扫向那些文书契约之时。便觉得那几页纸。烫手扎眼至极。如果当真要参与其中。恐怕还要把十二监里。如司礼监、内官监、御用监这等内署都一并算进來。
看高时明沉默不语。李信将黄胜唤了过來。让他为高时明一一详说。剖析利害。
半晌之后。高时明终于有了动静。干咳了两声后。伸出两根手指來。“一成五的股太少。至少要两成。咱家就代表司礼监签了这契约。”
高时明有自知之明。如此大一块肥肉他一个人肯定吃不下。也只好拉出司礼监來与之一同分食。而有利可图之事。想都不用想。他们一定会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