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之所以说胡二狗身受重伤。那是因为他受伤的地方非同小可。是男人的宝贝命根子。张石头以短管火枪。居然一发命中胯下。将那陀物什打成了一快烂肉。也不知张石头是有意瞄准。还是阴差阳错命中。反正三卫军兵卒之间都认为这是因果报应。屡试不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胡二狗越想越害怕。直到一个面色阴沉可怕的军官來到他的牢房。他反而强装镇定。
“张石头如何不來见我。”
那军官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也不搭茬。而是命人端來了炭火盆。将烙铁塞了进去。片刻之后又抽了出來。只见烙铁被烧的通体红亮。军官吐了一口口水上去。立即便嗞啦作响。一股白烟袅袅飘起。顿时令胡二狗毛骨悚然。镇定的伪装顷刻间瓦解。大呼饶命。
那军官冷冷道:“饶命可以。却有条件。只要审案时按我说的去交代。保你性命无虞。”
……
提刑按察使司俭事吕四臻表面上闭门谢客。实际上一入了夜府中却是來客不绝。很多人都是请托严办张石头一案。他來者不拒。一一收礼。打发走人。直到夜半之时。有神秘使者上门。这才整肃自身降阶而迎。
将那神秘使者迎进府邸之后。吕四臻极尽谄媚之能事。随侍左右。有求必应。同时。又送上了一大包程仪。颠在手中。沉甸甸的。
“烦请代四臻问张相好。”
那神秘使者收了礼后立即喜笑颜开。一口应下。“好好好。沒问題。一定替吕大人带到。”
厅中早就备好了酒菜。显然是只等这神秘使者來到便行开动。只见那人却先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來。递给吕四臻。
“先不及吃。谈要紧事。张相交代下來。务必使那人做成徇私铁案。届时。朝中各种安排才好一一动作。”
吕四臻嘿嘿怪笑起來。连不迭的应着:“明白。明白。”
“张相还说了。即使办不成徇私铁案。也务必要让世人看清其刻薄寡义。虚有其表的本來面目。”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四臻必当竭心尽力。”
那神秘使者满意的点头。
“张相还说了。此功若成。按察使非你莫属。”
听那人如此说。吕四臻心花怒放。忙奉着他入座动筷。很快厅中又进來了两个弹唱的女子來。以助酒兴……
次日一早。吕四臻再一次亲自登门总兵府。李信答应了会替他拟定一个可行主意。可他心中却冷笑不止。倒要看看你这叱咤战场的百战丘八。在本官手里是如何捏扁搓圆的。
等到他看到李信将拟好的条文时却傻眼了。看不懂了。其中提议主审官不再当前官署中选择。而是推荐了致仕在家的大学士张方严。张方严人如其名。出了名的方正不阿。性情耿介。
吕四臻暗暗冷笑。李信如此做是想借张方严之手大义灭亲么。
名单接下來还有太原知府田复珍。作为辅审官。这也顺理成章。但看到“公诉”二字时他有些莫名。接着看到后面写有自己的名字时。立时就猜了个七七八八。李信这厮是想让自己做讼棍吗。想都别想。
他指着自己的名字与李信交涉。希望不要由朝廷衙门來干这讼棍來干的活。说到最后更直接表明立场。谁爱干谁干。反正他是不干。
李信则笑道:“吕大人莫激动。李信只是提意见。最终做决定的还是你。既然吕大人不想做公诉。不如和田府尊对换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