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复珍觉得李信今天的思维有点跳跃如何又扯到民意上去了。却还是跟着他的思路说了下去。
“难道大将军打算借用这报纸引导民意。”
李信点头称是。田复珍则一盆冷水泼下。
“恐怕效果未必尽如人意。”
“为何。”
“太原不比京师。识文断字的人里也就十之一二。剩下那十之八九不识字的让他如何去看。”
这一点沒能难住李信。“这还不简单。可以在城中各处。设置读报亭子。百姓们可免费听报。”
还真是个主意。田复珍随即又问了一句。
“报都免费读了。谁还花钱去买。”
李信笑道:“田府尊因何舍本逐末。他既然听了去。咱们的目的不也就达到了吗。”
田复珍点头。表示认同。“这事田某可以回去安排调整一下。出几册看看情形。”
李信则摇摇头。“报纸不能由官府來出。否则百姓们必然会产生逆反心理。而不相信纸上所言。”
“难不成还要商人來出。”
“正是。可以交给黄胜去办。此人办事稳妥可靠。当不会出甚纰漏。不过还是需要太原府压阵。改日我让黄胜拟个方案。再去知府衙门商议。对了。田府尊此來何事。”
说了半天的报纸。想出了引导民意的法子。李信才想起问田复珍的來意。田复珍此來正式针对张方严责令吕四臻避嫌。接下來太原府必然成为案件主导。该如何审理此案。來向李信拿个主意。
这到不是说田复珍惟李信马首是瞻。而是此事若想安稳的解决。必须取得各方的谅解与支持。更何况李信的表现來看。历來都沒有私心。这件事他的立场也是与他站在一处的。于情于理他沒有理由不來找李信商议。
李信听了田复珍的來意之后。则认为。这件事按照大明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盯着的人太多。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忽然有亲兵來报。提刑按察使司俭事吕四臻來了。
“说曹操曹擦就到。田府尊猜猜。此人所为何來啊。”
田复珍不屑的回道:“还能由谁。不肖子。既然如此。田某便先回去。吕大人说不定有私密要与大将军说呢。”说罢便转身离去。与迎面而來的吕四臻点个算是打了招呼。
虽然已经是春末夏初。吕四臻却心如寒冬腊月。顾不得田复珍对他的怠慢。近走几步跟上走的飞快的总兵府亲兵。
李信观察吕四臻。果然与前几次來访大不相同。气场上已经收敛的便直如他李信的下属一般。不过。位于客座上的吕四臻此时却在东拉西扯。不知所云。李信只好耐着性子有一句。每一句的陪着。
扯了好一阵。吕四臻还是说的不着边际。李信终于不耐烦起來。连有一句沒一句的“嗯”都欠奉了。他与田复珍的判断一般无二。此人在这种敏感时刻來到总兵府。只能为一件事。那就是为他的嫡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吕惠中求情。谁都清楚。那些陪审们虽然都是青年才俊。却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舞弊的罪名早晚会坐实。到时候再比照陆九的例子。反坐个诬告罪。轻则流放。重则斩首。吕四臻不急死才怪了。
但吕四臻到此刻竟然还在端着架子。李信的耐性被一点点磨光。正准备送客。谁知他便在这个当口开始进入了正題。
“大将军。四臻。四臻是來请罪的。”
吕四臻倒也光棍。上來便直言请罪。至于请的何罪。两人心知肚明。李信却还是要问上一问:
“吕大人说那里话。好端端请的甚罪。”
“四臻受那奸人蛊惑。猪油蒙了心。罪无可赦。惠中少不更事。念在他一时糊涂的份上。大将军海量容人。给。给他一个自新的机会吧。”
吕四臻说道最后连声音都哽咽了。这其中虽有做戏的成分。但若要细究几分真几分假。还真就难以判断了。
李信暗暗冷笑。吕四臻啊吕四臻。你终于还是开口了。当初你口蜜腹剑的时候。可想过有今日。还真真是作茧自缚。自作自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