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斗知道这是一个很可能会丢掉性命的赌注,
但如果现在自己真的不从的话,恐怕这魔陀真会将自己一辈子困在这里,
赌,就有一丝希望,能够重返现世,
不赌,就会永远与魔陀一起被囚禁在七星鬼剑之中,永世不得翻身,更不要提报仇之类的话了,
经过一番思酌,陈天斗终于一咬牙,一双亮如晨星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魔陀,言道:“好,我就跟你赌这一次,与你签订灵魂契约,”
听罢,魔陀便是朗然一笑,那笑容显得说不出的诡异,
“哈哈哈,好,果然是个爽快的年轻人,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也不浪费时间了,你过來,”
说着,魔陀便是抬起右手,向着陈天斗轻轻勾了勾,
陈天斗此刻已是冷汗浸透衣衫,勉强用出自己全身的力气,才撑着自己向前走出几步,來到了魔陀的面前,
此时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只有一臂之隔,
就在陈天斗站定之后,魔陀便缓缓提起右手,向着陈天斗慢慢的伸了过去,
陈天斗一怔,下意识的想要闪躲,可是身体就像是被魔陀控制住一般,动弹不得,
只见魔陀伸出了右手食指,置于陈天斗的额前,
下一刻,陈天斗的额头上便传來了一阵指尖冰凉的触感,
魔陀的那一根手指,就好似一根无形的压顶黑柱一般,压的陈天斗喘不过气來,
嗡,
突然间,陈天斗的额头上传來冰凉触感的同时,一阵嗡鸣声便也在耳边响起,
接着,无穷无尽的画面,如同潮水般,向着陈天斗的脑海中席卷而去,
那些画面,尽是杀戮与鲜血,冥府或神庭,
每一处都充满浓重的血腥之气,仿佛就是这魔陀被鲜血浸淫的一生记忆,
“呃,”
那记忆太过凶猛,竟令陈天斗感觉体内气血翻涌,居然一口血喷了出來,
魔陀手指轻轻抵在陈天斗额头上,双眼定定的看着闭上眼睛,感受着他一生记忆的少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不知不觉间,陈天斗那额头被魔陀碰触的部位,竟然出现了一个铁钩银划的黑色字体,
魔,
那魔字看上去凶煞无比,闪烁着淡淡黑色荧光,深深的化入了陈天斗的体内,
与此同时,那小小的温泉客栈之中,已经是一片狼藉景象,
原本一间好端端的客栈,转眼间就已经到达了崩塌的边缘,
若不是之前凹字形的楼宇被亚索长老用西域禁咒守护起來,恐怕早就不复存在了,
除了那栋建筑,大堂之内的一切事物,都已经被夷为平地,
此刻凌绝夕将血玉神剑祭于胸前,浮于半空,缓慢旋转,仿佛就要向着对面那三个家伙冲刺而去,
但隐约间,却可见那血玉神剑微微摇晃,似有真气不稳之兆,
只见凌绝夕脸色惨白,似乎已经就要耗光真气,无力支撑下去,
而在客栈的另一边,唐天颖却也全身是伤,手中一把雪亮长剑支地,丰满的胸口快速起伏,显然也到了透支的边缘,
只不过令人惊奇的是,唐天颖此刻却是用从身上扯下的布条蒙住了眼睛,在黑暗中与对面那酆都三人战斗,
唐天颖知道自己看不到那三个家伙,所以就利用从小父亲所教授的感知剑法,与那三人战斗,一场下來,她也已经开始吃不消了,
“哼,区区玄冥幻术就想要困住我们吗,你真把我们鬼王护法看成了是窝囊废不成,”万渊一声怒喝,显然已经动了怒火,
之前他们三人中了凌绝夕的幻术,险些就被她所化身的鬼王杀死,
若不是他们临时醒悟,用了酆都禁法破了幻术,恐怕真的就死在那凌绝夕的手下了,
只是他们沒想到,从幻镜中出來之后,又多了个唐天颖这个小妮子,
此女虽然看不见他们,但凭借着那古怪的感知剑法,竟然能够感受到他们进攻的路线,实在是不简单,
只不过,现在她们二人都已经到达透支的边缘,只怕无力在战斗下去了,
“你们几个孤魂野鬼,竟敢杀我夫君,我要你们的命,”唐天颖樱唇开启,便对着面前那三个家伙骂道,
忽听文仙游一声冷笑:“哼,你就尽管嘴硬吧,现在我就解决你们,送你二位归西,”
话音刚落,文仙游手中铁扇轻轻一扇,一群黄泉鬼兵便从那铁扇中飞出,向着唐天颖飞扑而去,
可谁知关键时刻,一把血红色长剑飞至唐天颖面前,将那些向她扑來的鬼兵尽数斩灭,化作缕缕青烟,飘上天际,
文仙游眉头紧蹙,转头望去,见凌绝夕扔在拼死挣扎,便向着她又猛挥铁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