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回头请你喝酒”慕容言应了一句。而后嘴角露出些许笑意,继续调侃道:“不过,徐老头你做赶尸匠太埋没才华了。凭你这口才,要是去京城的茶楼里说书,肯定有人捧场。”
“别扯那些没用的”徐荒看了看天色道:“天快黑了,看来今天只能在这林子里过夜了,你先处理下伤口,我去拾些干柴,在这密林里过夜太危险了。指不定有什么东西。”
……
天色渐暗,二人已生起了火堆。慕容言的几道伤口都是不深,常年走镖,算是在刀口上讨生活,自然随身备着一些刀伤药。伤口也是处理妥当。
一番遭遇,便是打消了两人心里的隔阂,一边烤着火,一边聊了起来。
“你小子下手狠辣,干净利落,定然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吧?”徐荒一边加着柴火,一边说道。
闻言,慕容言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道:“镖师而已,刀口上讨生活,难免要会些防身的把戏。倒是你,一个赶尸匠,会有这般身手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好小子,年纪不大,说话却是一副老江湖的派头,滴水不漏,这一招‘太极’就把话锋转老夫这来了!”听了慕容言一番没有营养的话,徐荒便是调笑道。
慕容言一脸尴尬,干笑道:“我算什么老江湖,和您比不了。这不,我这点小伎俩还不都给您老人家给识破了。”
“少拍马屁”徐荒加了一把柴火,一脸玩味的继续道:“平时也没人和老夫说说话,今儿个就勉为其难的给你说说吧。”
“我就一野孩子,没爹娘,被师傅捡了回去,养大成人,传下这赶尸的手艺。那时师傅年事已高,还没等我孝敬他老人家,便是去了。”徐荒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时年轻,师傅走后,无人管教,也是走了许多弯路。上山落过草,下地倒过墓,这在外漂泊总得会点三脚猫的功夫不是。”
“没想到老头你还生世坎坷啊”慕容言接过话茬继续调侃道。
刚要说什么,只听见身后的草丛了发出的骚动和细微的声音。
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紧张。显然,在这林子里遇到贼人还好说,要是遇到成群的野兽那就不好说了。
“去看看?”徐荒压低声音道。
闻言,慕容言点了点头,便是抄起了地上铁扇,徐荒也是随手捡根木棍。二人一同向身后的草丛摸了过去。
两人猫着腰,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靠近。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人的呻吟,又像是狼的低声哀嚎,听上去十分怪异。
慕容言用铁扇拨开草丛,只见一个人躺在那里,一头夹杂着杂草的头发乱糟糟的,指甲略长,浑身污垢,看不清样貌,依稀能辨出是个女孩,一身衣服也是脏乱不堪,且有多处破口和血迹。衣服上的花纹都只能看清楚些许。
眼前这人一条腿被捕兽夹夹着,看着慕容言二人的眼神里满是警惕,且口中时不时的发出狼一般的吼声。
“这是人啊,还是狼啊?”徐荒见状不由的惊讶道。
“这衣服的花纹为何如此熟悉”慕容言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道:“飞鱼服,是锦衣卫的飞鱼服。”
“这女娃是锦衣卫?”徐荒疑惑道。
慕容言摇了摇头道:“不对,这衣服上有多处刀口和血迹,但她除了腿受伤以外,并没有其他地方受伤,显然这衣服是别人的。”
“这坊间一直有狼孩儿的传闻,传闻说,若小孩从小和狼一起生活,便会习得狼之兽性,通狼语,食生肉,与狼一般。这女娃应该就是狼孩儿不假了”徐荒不忍道:“不管怎么样,先把这捕兽夹掰开吧,好歹是个女娃。”
慕容言点头应道,便是小心翼翼走到女孩面前,生怕吓到她:“乖哦,哥哥帮你把这个掰开,别乱动哦。”
狼女似乎能听懂人话,虽然眼神中还是有些许警惕,却也没有乱动。
捕兽夹的齿锋夹的很深,掰开的瞬间流了许多血,狼女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显然很疼。慕容言便是从怀中掏出止血的药,随手在自己的黑衫上撕下一条布,用于包扎。
刚包扎完,狼女便警惕性的把腿收了回去。
这时慕容突然发现,狼女的脖子上居然挂着六弟慕容幻的玉佩,刚想伸手去拿,不想,狼女警惕性的退后一步,而后四肢着地,手脚并用,一瘸一拐的向密林深处跑去。
慕容言被忍者扰乱了方向,已寻不到沿途留下的记号。在这狼女身上居然看到慕容幻的玉佩,怎么可能放过,二话不说便是追了上去。
徐荒一脸疑惑,刚想问什么,只见慕容言已经追了出去,只好无奈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