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先眼睛一瞪,稍稍有些不高兴的回道:“我要知道我问你干嘛?行了我的好国公,你就告诉我吧,我好奇的很。”
杨恭仁莞尔一笑,身子微微前倾,说道:“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先得把上次没说完的话说完?”
“上次没说完的话说完?”寻先想了许久,脑海中也不曾有记忆曾跟杨恭仁聊过天,正儿八经的说过话,今日好像是头一次。
“说什么?”
杨恭仁胡子抖了抖,厉声道:“就是你那个论千古一帝,就说了两个,我很想知道后面的两个。”
“你怎么也在问?”寻先实在有些搞不懂,也实在有些迷糊,这话到底是不是自己说的,不然怎么会没有一点映像呢?
“我只能告诉你一个,剩下的一个不敢说,每个人的看法不同,说了不能说的那个估计会被人打死。如果你答应,我就说,不答应此事就算了,大一岁小一岁,对我影响不是很大。”
“说!”
寻先见杨恭仁已经同意,非常言简意赅的跟寻先说了一个字。
“秦始皇统一文字度量衡货币,这里最大的作用就是加强了各地的文化经济的交流;他还修建交通,修建宽阔的驰道,使各地能够很好的交流融洽,也能很好的加强统一。重视农业,承认土地私有制的合法,虽然这个土地私有制多掌握在世家手里,但是我认为不可否认这是很成功的一个做法。
这里面很多东西都很重要,但是我认为最重要的书同文,从此咱们所有人不论你说什么语言,都可以用统一的文字进行交流,我这么说国公你认不认可?”
对于寻先抛出的问题,杨恭仁点了点头:“刨去他的暴虐,我认为你说的虽然片面,但不可否认他做的的确影响深远。但汉武帝呢?他好像问题很多,信巫蛊,求长生,杀儿子,这里任何一件都不是一个明君可以做出来的事情。”
寻先额头微微见汗,此刻脑子转的飞快,闻言后对着挑刺般的话语已经有了应对之言,摇头道:“不知道国公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杨恭仁眉头一皱:“讲来。”
寻先剑眉一挑,扬声道:“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汉武帝阔地千里,打的匈奴几近于毁灭,不得不远走他乡,给我们汉族留下足够的安全空间,我个人觉得光凭武力,汉武帝足以称得上千古一帝,至于他个人的晚年错误那是他个人的,我说的千古一帝是对我们民族影响来说的。”
杨恭仁又摇了摇了头,寻先的一家之言过于偏激,但不可否认的确有些道理,但仅仅是一家之言罢了,想了想开口问道:“那你说说第三位是谁呢?”
寻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第三位当然是咱们现在的陛下。”
“哦,怎么说?”杨恭仁来了精神,这小子真的什么都敢说,陛下才当皇帝两年,说句难听的话,现在真的可以用一清二白来形容!
寻先神秘的笑了笑:“这个不能说,但是我敢跟你打赌,咱们陛下会是文治武功第一人。”
杨恭仁气的发笑:“好你个狡猾的小子,知道老夫活不了多少年,还故意来跟我打赌。好,你的这个赌我应了,我争取多活十年。不过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确定陛下会是千古帝王的?”
没有赌注的出现寻先有些郁闷,想了想觉得还是没有的好,不然杨恭仁说不定会出大事。对于国公最后抛出的问题,寻先想了想,认真的回道:“心怀若谷。”
“你见过陛下?”
寻先摇了摇头:“不不,我听说过魏征。海纳百川有容乃大,陛下既然容得下魏征,我觉的还没有陛下容不下的事情。”
杨恭仁闻言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宫内秘闻你知道的很多,现在我对你真的越来越好奇了。不过,你说的没错,魏征以前的确做的不够好,经常离间陛下兄弟之间的关系。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时候你应该是个小孩子,一个小子是不可能知道这么多东西的。”
寻先一愣,该死的历史书害死人啊,这…这该如何解释啊?
不过玄武门那么的事情,寻先不认为这是所谓的秘闻,而且魏征以前是属于李建成的集团下,他在李建成手下当官的时候经常会劝谏李建成把李世民放在远地,既然历史书都写了这点,寻先相信知道这件事的一定不会少。
再说了,如果没有这样的事情作为对比,怎么能突出魏征的直爽敢言?想通了这点,寻先心里就不虚了,谈起头,淡淡的说道:“世人皆知的事情,算不上秘闻,难道我说错了吗?”
杨恭仁揉着脑袋不愿在跟着寻先闲谈了,这小子胆大不说,还善于机辩,明明说的牛头不对马嘴,但细细想了下还觉得真的就是那么一回事,比如刚才那句: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听着就很提气,一股浩然之气迎面扑来。
杨恭仁觉得不能跟这个小子扯下去,本想探探这个小子的底,到头来却还是一团麻团,越搅越乱,惹得自己头疼。不过这小子既然知道五术,又会把人当衣服一样缝來缝去的救人之法,看来这小子会了五术的医。
今天不知道不代表以后不知,杨恭仁觉得自己应该立刻去信长安,好好探探这孩子的底细。想通了这些,杨恭仁就挥挥手示意寻先离开,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等到揉到脑袋好歹舒服了些,一抬头,谁知道那小子杵在那里:“我不是让你出去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杨恭仁的语气很不友善,因为他发现这小子笑的实在可恶。
寻先拱拱手,贱兮兮道:“国公是不是忘了咱两刚才的交易?”
“交易?”杨恭仁发现自己的头又有些疼了,自己什么时候谈到交易了?自己可是读书人…….
寻先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腆着脸笑道:“国公莫不是忘了,刚才可是说好的,我跟您说完千古一帝,你告诉我年岁?”
原来是这个,杨恭仁气的脸色发青,因为这个还厚颜无耻的说是交易,跟一个将军谈交易,这小子真的不怕死啊。
“你今年一十有四,听清楚了吧,滚滚,赶紧给老夫滚….”
寻先拱拱手,站在那里搓着手,脚步却是一点都没动。
“怎么?还有事?”
杨恭仁的语气突然冷谈起来,一股似有似无的寒气在大帐环绕,寻先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子,还有一件事需要请求一下大帅!”
“讲!”
“家里还有二十多个…….”看着杨恭仁越来越突出的眼珠,寻先边退边说:“这个这个….没事小子先告退了。还请国公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相聚一起不容易…….”
看着寻先落荒而逃的身影,杨恭仁嘴角露出了笑意,见惯了在自己面前持礼甚恭的年轻人,像寻先这样大大咧咧,活力十足的真是头一次见,虽然说话绕弯绕的人头疼,但说实话心里却是喜欢的紧,有活力。
杨恭仁慢慢的把榻上的长剑复到原位,可心里却没了办公的心思,这些新招募进来的兵士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如何让他们变得矫勇善战可不是驻营训练就能达到的,没有见过血,没有杀过人,谈不上武勇。
看着帘子不再晃动,杨恭仁陷入沉思:寻先啊,寻先,你到底是谁?
寻先走出了大帐,舒服的扭了扭脖子,看着领着自己过来的那个黑甲士依旧如木桩一样站在门口,寻先好奇的大声问道:“勇士姓甚名谁?”好像声音不大不足以突出豪气,戏台子一半不都这样吗?4
甲士明显的睡着了,被寻先的一声爆喝吓得一个激灵。
没想着这人会回答自己,那会领着自己来的时候冷傲的很,小跑一路,一个屁都不吭一声。见鬼了,刚问完,这木桩子竟然回话了。
“杨简!”
“杨戬?”寻先开心的笑了起来:“你认识孙悟空吗?”
杨简看着寻先蹦蹦跳跳的离开,内心充满了佩服,大帅都吼了那多滚,吼了那么大声都能活着出来,真看不出这傻子竟然有这么硬的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