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乐观的是牟晨菲。
人是回到了家里,经过全面身体检查,除了那个小小的创口没有任何损伤,连发烧感冒也是轻微症状,专家医疗组对她的各种身体状况都表示很正常,特别是那个小创口,非常有效的抑制了炎症,觉得没必要做什么美容磨皮手术。
这是价值观的不同,牟晨菲只休息了五天,看伤口愈合就急不可耐的跟母亲一起到日本,借着逛街的功夫顺便做了皮肤护理表层手术,算是精雕细琢的功夫,消除了那指尖大的一点红线,才心满意足的满载而归。
新订的车也正好趁着这几天她不在家的间隙送过来,一辆蓝色的宝马X6M越野车,走之前她只提了这么几个条件:“不要白色跟红色,想起那天血溅在白色皮座椅上我就睡不着觉,不要跑车,如果不是那么矮的车身,我就不至于被污水给弄一身,必须要能撞能冲防坏蛋的,最后必须好看……”
这就是她的问题,看似什么都捋顺了,其实心理上的冲击非常大,什么事情都可能跟那从未经历过的惊险过程联系上,别以为目睹杀人和差点被轮**奸是打个喷嚏就能忘却的小事。
以至于回国之后第一天驾车到天正集团上班,前后跟了两部保镖的车,当然,她的母亲周琳菲提出能不能坐保镖的车上班,可牟晨菲比以前更加厌恶别人跟自己在一个狭小空间里,特别是男人!
天正集团不是眼目下暴发户似的房地产行业公司,虽然三十多个控股子公司里也有房地产公司,但总资产超过七十亿的天正集团主力是医药,准确的说是以中成药研发生产为核心,然后附带自有经营药品销售药房网络,在全国有一万多家连锁药房,年销售额150亿!
牟晨菲就是担任其中一家药业公司的总经理,每天都要到天正大厦三十七楼的独立办公室上班,一大半集团下属公司的办公场地填满了这栋三十九层的大楼。
顺便说一下,三十九是牟天博的幸运数字,他正是在三十九岁的彻底激活一家濒临倒闭的国营药厂,搭上当时的潮流近二十年时间顺风顺水的扩张,达到现在的高度。
一长溜巨幅落地窗前,带着明显女性色彩,还是年轻女性亮丽色彩的偌大办公室里,牟晨菲没坐在气压按摩老板椅上,而是有些无助的选择了书柜旁边的角落,一个人抱膝坐在厚厚的地毯上,蜷靠在角落里,背靠着被外面骄阳晒得发烫的双层隔热玻璃,似乎才能抵消中央空调降温之后给她的寒冷感。
纯粹是心理上的冷,学习商业为主,医药为辅的牟晨菲这会儿手里只捻着一朵已经干枯的淡黄色小花,呆呆的看着,这些天把这朵从岛上捡起来的花一直藏在身上,一个人没事儿就拿出来发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想什么。
突然桌上的呼叫器蜂鸣了一下,让牟晨菲浑身一抖!
声音很温柔:“牟总,医药研究所的汤工过来了,说您约的她。”
小手这么一翻,那朵四五厘米长的枯萎小花就灵巧的别到牟晨菲腰间宽宽的迪奥腰带里,重新站起来对着幕墙反光稍微整理一下裙装,娇艳脱俗的脸蛋就褪去茫然的神情变得略带犀利,还对着落地玻璃观察了一下这个练了好久的表情,满意的轻笑一下,转过身来:“好的……让汤工进来,顺便……安排人把这个呼叫器换了,我不喜欢这个声音,马上!”
于是伴随一位四十岁左右中年妇人进来的脚步,一个年轻的女秘书表情严肃的小跑,非常抱歉的在宽大老板桌边摘下呼叫器的电源,鞠躬道歉:“马上!我已经通知了后勤部设备科过来更换,请牟总稍候……”恭敬得额头都有点渗汗,这位大小姐待人是和气,但换人撤职更是干净利落和不留丝毫情面,完全有她父亲的真传。
穿着灰色套装的女工程师态度同样谦恭:“牟总好,这是我们今年的产品研发目录……”
牟晨菲摆摆手就止住了大自己二十多岁女人的语音:“我只是请你来了解一下,坐吧……我们在做蚊香类产品么?”
工程师有点莫名其妙:“有,但这是日化工业产品类的康丰公司在操作,不是集团内制药这一块……”心惊,太子女终于要开始从药业横跨别的门类,开始逐渐熟悉集团其他产品体系了么?才参与一两年时间啊,有这么急?
牟晨菲尽量让自己漫不经心点:“是不是用了艾草和……松香的?”一边说还一边顺手在面前的公文本上写下这两种原材料,后面注明蚊香打个问号。
工程师态度越发严谨:“那是古代原始配方,还要加上硫磺和砒霜,现在都采用化学药品替代,主要是氯氟醚菊酯等化学配方,国家对这个的化学成分含量有非常高的限制,因为……”
牟晨菲只抬了一下手,就又让进入书本背诵状态的工程师安静:“小白菊我们在感冒发烧类的药品中用得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