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诉衣却继续说着:“难道拾某说得不对?世代的王侯,不都希望能有一群又一群的人民,能够砸锅卖铁兢兢业业的替他们卖命?”
“你说得对。”叶芾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转身回茶棚里,却看到君子昀端坐在里面。
外面是炎炎酷暑,君子昀却如沐春风般,毫无热意。
君子昀把陶碗推到叶芾面前,微微一笑。
叶芾会意地舀了半碗。
两人在棚子里待了许久,君子昀端起晾凉了的茶啄饮一口:“丞相这煮茶的功夫,不错。”
“那当然。”叶芾得意的笑着。
一切都在两位巨头的安排下井井有条进行着。
这天,日头正烈,林孟升正在指挥修筑堤坝,头发被泥水黏在脸上,叶芾见状笑得前仰后合:“仙人,你这造型杠杠的,哈哈哈,你是被贬下凡了吧。”
林孟升捧了水洗脸,忽然撩了一把水泼在叶芾身上:“让你笑我!”
于是,两个人在田间以水为介打斗起来。
渐渐,附近的人分为两大波,一群在叶芾这边,一群在林孟升那边,互相泼水糊泥。
直到全身泥泞,叶芾低头看自己一马平川的胸:果然A罩无所畏惧呀,湿成这样都没形……
叶芾闹完了,看着众人一片欢乐,男女老少都和声笑语。
再低头看看自己,脸上的泥巴经过风一吹,皱皱的,估摸着成了一层壳。
“老余,共浴吗?”
“老流氓,休想占我便宜!”
两个月时间,跟众人都熟络了,说话也随意了些。当然,除了君子昀,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影。
“我要洗澡澡,噜啦噜啦咧……”
汤沐室,下人连忙准备了草巾,浴桶,提来了热水。
叶芾挥退了众人,又关上了房门,除去身上的障碍搭在屏风上,不着寸缕。
入水可见有些细弱的四肢,肌肤瓷白。
往上,脖颈优美,精致的锁骨流连而去。“哗啦”,水声浮响。
叶芾在里面洗的不亦乐乎,划水声如山涧鸣响。
君子昀信步走到了院中,看见四下无人,还有些奇怪,待听到里面流淌的水声,轻轻推开房门,踱步而进。
屏风之上是水墨的青山流水,隐隐浮现。
屏风以内,人影幢幢,轻嗅之间更有幽香入鼻。
浴桶里的人没有察觉有人靠近,任自顾自地浇水,唱着不成调的歌。
君子昀听出是叶芾的声音,清浅而沉,只是比平时轻快,仿若精灵。
灵音入耳,君子昀着了魔似的,想要走进去看看。即使知道,这是无礼的,甚至是冲撞之举。
意随心动,步子已经提了出去。跨过这道屏风,就能窥见那撩人春色。
“王爷!”惊蛰洪大的声音中,带着慌乱,也震到了屋中的两人。
君子昀停了脚步,平静转身:“原来是丞相的侍卫。”
叶芾则是被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收了动作,缩作一团,背对着屏风。
“王爷,我家相爷正在房中洗漱,怕冲撞了您。”
君子昀淡笑着:“本王听着里面的声响,还道是个姑娘,没想到是丞相。”
叶芾掐了掐腿冷了个静,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头了,但是,被敌人识破身份更加可怕。
从浴桶中跳出来,迅速穿好里衣,外袍。
须臾间,叶芾已经穿戴好出来了。
惊蛰走至叶芾面前:“相爷,没事吧。”
“还好。”
叶芾望向君子昀:“王爷见谅,”
君子昀却不回话,只是踱步,直到靠近叶芾,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洗浴之后的叶芾更显白皙,幽香淡淡。
“嗯。”君子昀伸出骨节分明的玉手,五指修长,搭在叶芾的双肩上,感受到了手下人儿的僵硬。
君子昀浅笑着,将叶芾的头发从衣袍中理出来。
这样的亲昵姿势……
叶芾伸手去挡,被君子昀拦下。
君子昀看着叶芾,两指伸向叶芾的眉头,拭去水珠,颇为暧昧地吐露一句:“武陵现在的样子,很诱人。”
君子昀说完,轻轻嗅下,踱步离开。
“惊蛰,我怂。”
意外的,叶芾没有得到惊蛰的回应,只见他黑着一张脸,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惊蛰,你怎么了?从受伤回来后就一直不对劲儿。”
惊蛰睫毛闪了闪,口头说着没事。
叶芾顺了顺气,长叹一声,也不知君子昀发现了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