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已接近尾声,叶芾看清了大多数人,在朝高官,觥筹交错,好不欢乐。
君子昀坐在上方,捏着铜盏浅酌。
叶芾的衣上还残留有锦辎的血迹,就这样堂而皇之进去,目光冷冽,盯着上方的君子昀。
众人仿佛又看到了昔日威风凛凛的余相,皆面色大白,纷纷停下欢娱。
“余相怎么了?”
“谁知道呢……”
君子昀好像是意识到了叶芾的到来,起身和颜悦色地相迎:“武陵来迟,可要自罚三杯喔。”
谁知叶芾拔起惊蛰腰间的佩剑直指君子昀。
“别靠近我!”
“丞相,这是何意?”君子昀仍旧浅笑。
底下的官员却如惊弓之鸟般惶惶不安。
游湖的人大多在朝居重要职位,就是不在朝堂的,也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子弟,丞相如此做事,便是要和景阳王拉起场子干架了?
许多老官员已有这种想法,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转动大脑,决定下注哪一家。
位高权重的丞相,还是兵权在手的景阳王?
君子昀虽是皇室,身份却颇为尴尬。身为先皇最倚重看好的皇位继承人,现今手握重兵,在朝中有一批支持的臣子,不被皇帝太子忌惮才有鬼。
但其强大到令人害怕的能力及名正言顺的功劳,让皇帝没法子动他。
“余武陵”年少有为,手段凌厉,虽无背景,却是凭借温榭帝师之徒身份入太学,状元及第后平步青云,手握大权,人脉甚广。
且景阳王回朝后与余武陵的关系令众人云里雾里。
“这么多人看着呢。”君子昀伸手想要拂去剑刃,未料叶芾旋转剑身。
众人只见君子昀手被割破,流了血。
“君子昀,从此以后,本相与你割袍断义,永不交好!”
叶芾手上一个宛转,“呲啦”一声,割下自己的一片前襟,持着剑离开了西山园。
君子昀也走出船舱,身后跟着众人,黑压压的一片。
“王爷,您没事吧。”
君子昀看了破皮的手指:“无碍。”
“丞相到底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丞相胸前一片血迹。”
“是呀,难道——”
众说纷纭,不到半日,丞相遇刺,两家断交的事传遍了全城。
至于丞相遇刺一事,皇城里传言不断,君毅也重视起来,立案后转交由了京兆尹处理。
夜里,景阳王府。
“白日里的行刺,调查得如何了?”
“京兆尹传来消息,刺客所用的武器是关山郡的样式,但是,凭借这个证据,无法断定是景阳王府的人。”
“这个案子,京兆尹肯定不会有结果。”
“是。”
“丞相那里,如何?”
“相府上下戒备森严,无法查探消息。”
“嗯。”
池鱼刚退到门口,又加了一句:“王爷,丞相没有受伤。”
君子昀望了池鱼一眼,扯了一抹笑:“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