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将玉简放回木架第一层，转身就走，边道：“可以了，走吧！”

秦石跟着他下楼，走到门口，问道：“请问前辈，《九天灵霄真法是否真能修得长生？”

老者本来又已经闭目打瞌睡，听了秦石的话，佝偻的腰身猛地一直，睁开双眼。

他定定看着秦石一会，脸上闪过一丝复杂，才摇头道：“不知道！”

秦石见他似乎不愿再说，便行了一礼离开。

那老者看着秦石的背影，自语道：“好志向！不是说这几年资质好的弟子，都被其他宗门抢走了么？一年前刚来过一个净魂期，这又是何人的弟子？过两日要去善功堂看看。”

秦石回到自己洞中。

他修为不过净魂期，只将《九天灵霄真法的‘烘炉境’功法仔细看了一遍，便知道当日许宗道所说不差，这《九天灵霄真法虽然是道门正宗功法，但其‘烘炉境’功法却比许宗道所传《罗天道解稍差了一筹，更无法与《诸天妙有洞极真经相比。

相反，《罗天道解虽然不如《诸天妙有洞极真经，但其毕竟是天泉真人和许宗道耗费心力，从《诸天妙有洞极真经明神境功法推演得来，对他日后修炼，有极为重要的参考价值。

但他毕竟是灵华宗的弟子，本门的根本大法，还是要知道的，况且他的《诸天妙有洞极真经至今也不完整，‘大乘境’四阶的功法还不知道在哪里。

《九天灵霄真法毕竟是‘灵阙三境玉京十二重楼’完整的功法，说不定哪天就要转修这功法，自然要早作准备，何况这《九天灵霄真法上的许多符箓、术法等等都很值得借鉴。

他也不急着修炼那些法术、符箓，在千华山内放松心情，巩固修为，还去拜访了霍千秋、洛明波。

霍千秋这次见了他，态度忽然收敛了许多，也不像之前那样放得开，显然是受了那日秦石轻松化解他和洛明波剑意的影响。

霍千秋还第一次问了秦石的师承，在得知秦石竟然是掌教真人冲虚道人的亲传弟子后，更是目瞪口呆，扭扭捏捏，不知道该称呼秦石什么。

在灵华宗待了这么长时间，秦石知道，他们这些入门弟子，其实目前根本没有直接的师承，通称为低辈入门弟子，必须要等他们修为进入‘净魂期’，才会有宗门长辈，来选择他们做弟子。

他们努力修炼，就是为了能让还丹修士收为亲传弟子，差一点的，便只能做龙虎期修士的弟子，所以洛明波那么急躁也有原因，哪里都像他一样，由许宗道直接指定冲虚收徒的？

以秦石的性格，其实并不看重这些，霍千秋毕竟性情豁达，在扭扭捏捏半天后，终于同意和秦石还是兄弟相称，不过‘秦师弟’变成了‘秦师兄’。

至于洛明波，一个多月不见，却像换了个人，之前那种英气外露，性子急躁的样子，都消失不见，内敛许多。

她显然是去善功堂打听过秦石的，一见秦石，便行礼道：“洛明波，多谢秦师兄当日援手！”

秦石苦笑一下，道：“你又何必拘礼？你让我称呼你什么好？”

洛明波恭声道：“叫我‘明波’就行，明波自入宗之时，被评为资质第一，心中就一直自视甚高。赵如行师兄先我一步进入净魂期，我不但没警醒，还越来越急躁，只想尽快追上他。直到那日见了秦师兄出手，我才真正认识到天外有天，自己实在算不了什么，这几天我闭关静思，就惊觉自己心境修养滞后，已经留下隐患，幸好发现得早，还能弥补！”

秦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洛明波茫然。

秦石道：“修道一途，的确不能太过急躁。你现在去除了急躁，这是好事。但我曾得一位前辈指点，修道之人，要照见自己的本心，你不过一个多月，连自己的性子都转了，有些过了！明波，你该问问你自己，你的本心是什么！”

洛明波怔怔站了一会，露出思索。

秦石笑了笑，也没再多说什么，出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