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女尸,还有一具,就是苏瑶经常抱着的那个娃娃。
我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腿一软,摔在了地上。
齐岷的胳膊已经被我抓地渗出了血丝,赶上平时,他肯定要叫疼叫苦一番,然后职责我说让我陪他的损失费。
可是这次,他出奇都安静,竟来吱都没有吱一声。
我在桥上俯视着下面,看到他们正在将浮上来的尸体拖到岸上。
等等,那对岸的树旁站的是谁?
我突然注意到一个身披雨衣的人站着对岸的树荫之内,虽然离得远,但是她的身影让我立刻想到了半夜在厕所碰到的那个蹲地的阿姨。
真的是她吗?
我赶紧扶住齐岷从地上站起来,摇着他的胳膊,用手指着那棵树让他看。
“你让我看什么?”齐岷看了半天,皱着眉头问我。
“就是……”奇怪,人不见了,树旁空空荡荡,只剩下了树的黑影,刚刚的一切仿佛就是一个幻觉。
我确定那不是幻觉,她用帽子遮住了脸,我不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就是那个神秘的鬼阿姨。
难道苏瑶不是自杀,她的死跟那个阿姨有关系?
警方初步鉴定死者为溺水而亡,已经备案介入调查此事。院方通知了苏瑶的家长,因为在很短的时间内发上两起学生自杀的事情,院长接受了处分,有关的负责人员的也被罢免了。
对于这件事情处理的结果我并不关心,谁好谁坏似乎也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只知道,人已经死了,永远也不会在活过来,我想找出事情的真相,不想让我的朋友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逝者已矣,你还不回去吗?要守到什么时候?”看着天已经黑透了,人都陆陆续续地走了,这里逐渐恢复了宁静的状态,齐岷在一旁催促我。
我并没有要求齐岷留下来陪我,至少在我看来,他跟我,也只是合作上的伙伴,我不想因为我的心情而影响到他。
我不想回宿舍,因为宿舍里到处都是苏瑶的影子,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没有了。我中午的时候还跟她聊天呢,我们聊得很好不是吗?怎么一下子竟成了这样?
我从桥上下到河边慢慢走着,时不时有风吹过,让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齐岷从问完我那句话后,没听到我的答复,竟然一反常态地闭嘴了,跟在我的身后,不管我是快是慢,始终跟我保持这两步左右的距离。
那个娃娃依旧漂在离岸边不远的河里,我从旁边走过时,停了脚步,折了一根粗粗的树枝,几乎将半个身子都探进了水里。
齐岷实在看不下去了,接替了我这项打捞娃娃的工作,用他的话说来说,就是没这个本事硬逞强,非要继苏瑶之后做第二个落水鬼才甘心。
“真不知道这个娃娃哪里好?你怎么就喜欢这又破又脏的?”
跟上次一样,娃娃一旦没有了主人,真的跟路边的流浪狗没有什么区别了。又脏又湿,还有一股子腥味儿。
是巧合吗?这个娃娃的眼睛,竟然也没有了,就跟上一个一样,眼睛的地方只留下两个大洞,棉花外翻 ,惨不忍睹。
“齐岷,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个案件出奇地相似?”
我将娃娃扔在旁边,找了块儿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想想这两个命案,从经过到结果,都出奇的相似,说一点儿联系都没有,打死我也不信。
齐岷则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一样的病,一样的心理压力,走上了同样的路,有什么可稀奇的,更何况,从尸体来看,两人确实是溺水死亡没错,除了自己想不开自杀了,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那她们为什么都抱着一个玩具?为什么玩具的眼睛都缺失了?”我很不服气地反驳,凭我的第六感,我总感觉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齐岷更是理由充分,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娃娃?他还拿我作比喻,说我这么没有淑女气息的人都见了娃娃爱不释手,更何况人家是标标准准的女生呢?再说了,没准是这娃娃的眼睛缝制的时候不牢,被来回一折腾,就松动地掉了下来,也值得大惊小怪?
什么意思?我不是标标准准的女生?我斜着眼睛瞪向齐岷,虽说这话是为了让我安心,但也不用诋毁我吧。
齐岷对我恶意的眼神反倒不以为然,依旧侃侃而谈他的理论。我就这么坐着,双手托着腮帮子看他在我的眼前走来走去,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特别的安心。
可是令我奇怪的是,齐岷竟然没觉得这个娃娃有问题。那天在镜子里,我明明看到了很恐怕的事情,午夜的镜子能穿透阴阳,怎么想也不可能是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