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迷迷糊糊感觉有小手在轻轻地推我。
我一个机灵坐起身。什么时候睡着的?目光移向身旁,发现风玲歪着脑袋用手之戳我:“姐姐,我什么时候跑到你这里的?”
昨天难道不是自己跑过来的吗?说那个屋子有水滴的声音,而且特别冷。
“我?”风灵眼睛在眼里滴溜溜地转,说昨天她躺在床上就着了,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在这里。
我一惊,怎么可能,如果刚进门时的风玲就有问题,以我目前的眼睛,肯定一眼就看出来了。可是当时,我看的风玲,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我还没缕出头绪,雪云就在楼下大声地叫我们吃饭了。
真是个勤快的小伙子,不但人长得好、功夫好,而且也是个适合居家的人。我开玩笑地说,玲儿真有福气,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一个良人啊。
风玲倒是一副含羞脉脉的样子,小脸一下子就红了。可是雪云听了我的话,却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低着头,慢慢嚼着手里的烧饼。
所有的线索似乎一下子都断了,原本我想找正一派学习本事,结果反倒给人家带来了灭顶之灾。且不说现在正一派内部是个什么样子,但是现在眼前这两位就让我头疼了。
一个未成年,一个刚刚成人,我也没有正式的工作,开学后自己就去医院实习,生活费怎么办?他们的学费怎么办?
以前有养父,我什么都不愁,现在什么都要靠自己了。
我突然想起了万岩,现在想想他以前的话,还真的是真理,什么事情自己不经历,永远也体会不了别人的感受。
“鬼鬼不用喂吗?”
我看到鬼鬼蹲在门口,吐着舌头望向我们。
“鬼鬼从来都不吃东西。”风玲突然蹦下餐桌,跑过去搂着鬼鬼的脖子,十分亲昵地蹭了又蹭。
雪云一脸不悦地抱怨,我的功力明明还没他高,为什么我都能看到鬼鬼,他却看不到,太没有天理了。
“这叫缘分,凡事都要讲缘分的不是?”我嘿嘿一笑,心想如果我的眼睛不解封,估计也很难看得见。
“姐姐,这屋里有地下室吗?”
风玲玩着玩着突然抬头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之情无以言表,这地下室的入口并不在屋子里,而且我从来都没有跟她提起过地下室的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风玲言辞有些闪烁,将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开,不再跟我说话。
猜,也得有个根据不是?凭空乱猜也能猜这么准?
经过我再三追问,风玲才不情愿地说,不是她有意瞒着的,只是她爸爸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跟任何人讲,否则会惹祸的。
她说她瞒了我,其实昨天是她进房间睡觉的时候,总是觉得床底下怪怪的,就爬下看了一眼,结果就晕倒了。
“这跟你觉得有地下室有什么关系?”
风玲想了想,小声说:“因为我看见一个身影,是从地下面爬出来的。就像有一个楼梯一样,一层一层往上爬,然后她就看到了我,我就晕了。”
“姐姐,我的预感很准的,真的。”
风玲拉着我的手,轻声跟我说,就是那些天,她跟她爸爸说最近他有可能会出事,她爸爸才去做的占卜,结果……
预感?我赶忙追问,昨天,让我们快点儿离开,是不是你也预感到什么了?
风玲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她感到我们再呆在那里,会出大事的。
天啊!风玲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个本事?
在风铃的强烈要求下,我带着风玲来的地下室,可能是许久没人来的缘故,门把上落了一层的灰,但是依旧是能感觉到一股又一股的阴冷之气围绕在周围。只是这次,我没有了小时候的那种害怕的感觉。
看着这门上的灰,我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儿,养父去世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昨天回来,屋内几乎一尘不染,怎么可能呢?难道还经常会有人打扫?
雪云说按照风玲刚刚的话,他觉得打扫这屋子的不是人,恐怕是鬼了。
我从小住在这里,怎么一次鬼也没碰到?
“你确定?”雪云一向对我的话都十分的质疑。
地下室依旧如我记忆中的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甚至连标本的位置都没有移动过。
风玲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直直地走到了那幅冰棺之前。
冰棺里的女人容颜依旧,乌黑的头发,精巧地五官,如果不是眼睛紧紧地闭着,于正常人一般无二。
“昨晚就是她。”风玲看着冰棺,幽幽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看着里边的女人,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一次袭来。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