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我跟雪云见面,依旧向以前一样,他虽然还是对我不冷不热。但是也没有像上次一样明显地排斥了。我猜想,万岩肯定是跟他说了些什么,不然以他的性格,估计连门都不让我进了,虽然这是我的家。
那次的事,谁也没有再提,仿佛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家里倒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我没想到,武铭天竟然像客人一样做在我家的沙发上。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充满敌意地望着她,还想再说什么,突然看到了她手里拿着一小瓶香水,那香水,就是上次万岩给我看的那款。张了张嘴,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从上次在急诊室雪云的反应就能看出来,大家是知道他跟方离是一伙儿的。怎么还让他呆在这里?还有雪云,上次反应那么大,这次到好,索性躲在屋子里不出来了。
怎么个意思?难道让我对付他?
我站在门口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在踌躇之际,就看见万岩乐呵呵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端了杯茶放在了武铭天面前。
我站在门口嘴角直抽,二话不说走进去,一把将万岩拉向自己。
“他其实是千眼婆婆,跟方离是一伙儿的。”
万岩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他几次三番想杀我。而且,万叔叔不是对方离也恨之入骨吗?”我不甘心,又一次重申,没想到万岩还是点点头,一副我知道,可那又怎样的样子。
“什么意思?叔叔竟然还把她当成座上客?”我有些着急地望着万岩。真是怀疑方离他们是不是给万岩下蛊了?
万岩看到我着急的样子,哈哈大笑:“丫头别急,我给你讲个故事。”
讲故事?还有心情讲故事?万岩有心情讲将,我还真没什么心情去听。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发现旁边是武铭天,立刻起身坐在了另一边,说什么也不跟他在一条线上。
虽然我这个态度,但是万岩还是讲了他的故事。
他说在大约六百年前,有一个浪荡江湖的术士,靠给人算命为生,一次给一个女子算了一挂,帮她躲过了一劫。女子大喜,就四处打听寻找这位术士,两年后,终于在一个镇子里打听出他的行迹并找到了他。
女子希望术士可以教他法术。并想拜术士为师,但是术士一个人浪荡惯了,不喜欢约束,不但没有答应女子的请求,而且趁女子不注意偷偷溜走了。
本以为这样走了,女子也该死心了,可是没想到。第二天女子就撵上来了,死活就是要学法术。
术士这次是虽然不撵了,但是冷漠的很,偶尔心情好教女子个小法术什么的,心情不好,理都不理。两个人竟然保持这样尴尬的关系整整半年。其实,他知道女子喜欢他,但是他不愿意接受这份感情,觉得这是一种束缚,他不要。
一日,有一个人说自己宅子里不干净,想请术士过去宅子里看看,术士跟那人走后,女子想了想,闲来无事,不如去河里捕条鱼晚上红烧。
她到了河边,水虽然很清,但是她怎么捞都捞不上来,没办法,想起前几日术士教过她一个电击的小法术,正好试试灵不灵。
一试,果然一条鱼中招了,她高兴地捡起鱼就往家走,不想,竟被一个有心人给看到了。
第二天,女子又到河边,那人突然出现,求女子叫她抓鱼的法术,女子想起术士嘱咐过,不让到处炫耀,不可轻易给人展示,就摇摇头,没答应。
没想到女子抓完鱼正要回家,却来了一大帮村民,说她是妖女,指证她的就是刚刚那个她拒绝的人。
也正好近日村子里出现了一连串的诡异事件,村民立刻信以为真,将女子捆绑起来,绑上石头,沉入了水底。而那个术士回来,在屋子里等了三天,没有女子的消息,他一直以为,女子是走了,不要他了。
万岩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满脸的痛苦。
我望着万岩的表情,轻声的问道:“那个术士,是你?那,那个女子呢?”
万岩抬头,将目光转向了武铭天,也就是千眼婆婆。
我当时差点没从沙发上摔下来。
“那,那她,是鬼?”
“也不完全是。”千眼婆婆竟然说话了,她看我的眼光显然柔和了很多,说她只算是半个鬼。
她的尸体沉入水中,肉几乎被鱼啃食殆尽,是留下了森森白骨,而她的魂魄,漂浮在水里无所归依。
事情说巧也巧,就在她的魂魄马上就要散去的时候,是方离恰巧经过救了她。
将她的魂魄锁在了白骨之内,并教了她修炼的方法,能让肉一点一点慢慢长好。
是的,我记得,刚看到千眼婆婆的时候,她的身体确实是一半有肉,一半是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