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果然是一个地杰人灵的宝地,风景秀丽,我深深地吸上一口气,顿时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岳掌门身穿白色长袍。别看年纪轻轻,倒是真有一种仙家的感觉。
他负手而立,背对着我们。听到手下的禀报,也只是抬了一下手,示意他下去。自始至终。他都没说一句话。也没有将身子给转过来。
看他半天都不说话,祁岷上前一步,拱手鞠躬:“岳掌门,我们……”
没想到祁岷的话还没有说完。岳掌门就抬手示意停下来,并缓缓将身子转了过来,他的脸一半露在外面。另一半的脸上,却戴了一个银色的面具。
“您这是……”祁岷看着岳掌门的面具,不禁产生了疑惑,话问到一半就给止住了。我猜想,这个岳掌门以前必定是没有戴面具的习惯的,不如祁岷也不会这么吃惊。
还真是,只见岳掌门缓缓抬手,将面具给取了下来。天啊!面具下的那张脸竟然可怕至极,凹凸不平不说,而且全部已经溃烂了,眼眶早就塌陷了下去,眼珠子显然已经很难再挂得住了,感觉一碰就会掉下来。看这架势,溃烂的部分并没有局限,反而正在缓缓往好的一边长。
这下,我跟祁岷谁都不说话了,听说是他的母亲生病了,没想到竟是掌门本人,难怪要对外放出假消息,这如果让有心的人知道了,肯定会滋生事端的。じじ,谢谢!
我看看祁岷,没有吱声。说实话,我不大明白这岳掌门为什么这么快就给我们摊了底牌,他不是一直视我们为仇人吗?怎么突然转变的这么快。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呗,如果我们治得好还则罢了,治不好,估计就很难活着走出华山派了。
治病也得问原因啊,我突然想起风左死的时候,不也是全身溃烂而亡的吗?但是没听说过能用什么神兽的内丹治疗,他如果不是知识匮乏,那就是当时那个内丹根本就不在正一派,他无从获得。
可是后来?岷分明是拿出了内丹给我,难道这个内丹就一直在祁岷身上?
问起这个病因,岳掌门倒也没有要瞒我们的意思,他说他的母亲确实也是得了这个病,但是在几天前,就已经去世了,他一直都在用灵力控制着,刚开始溃烂的地方只有花生米那么大小,后来渐渐变成了这样,如果他没有灵力的话,恐怕也早就死了。
“还不都是被暗之王身边的走狗给害的。”
说各门派不都是以正一派为马首是瞻嘛,如今摄魂剑落到暗势力的手中,分明那个摄魂剑源于正一派的,可为什么正一派就一直按兵不动?却让暗的势力频频伤害我道人?
“他们绑了我母亲,以此来要挟我,让我腾出地方给他们,怎么可能,这可是历代华山人的心血,我怎么可能因为个人的恩怨将它拱手让人。我没同意,没想到他们不但没有纠缠,反而还放了我的母亲。”
原本岳掌门是一阵窃喜,觉得着这暗之王的手下也没有传说的那么坏,但是没出两天,就出事了。
岳掌门和他的母亲身上就有了一个指甲大小的溃疡,以为是干什么划破了,谁也没当回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溃疡面竟然越变越大,越变越深。
毕竟他母亲的年岁比较大了,而且没有什么灵力来支撑,很快就深可见骨,没几天,人就咽了气。
“看我母亲当时痛苦的样子,说实话,我真的想一掌拍下去,结束她老人家的痛苦,但是却又下不了那个手。”
他也是前几天才突然想到,正一派有一颗灵兽的内丹,怎么也有近千年的道行,在加上他的灵力,或许能救自己母亲的性命,于是派了赵天化去取,希望可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正一派的掌门借内丹一用。
“可能是真的没有那个命,赵天化出发的第二天,我母亲就咽气了。我赶紧飞鸽传书,告诉他不要再提了,结果……”
岳掌门说道这里,就将目光看向了我。
“我没有杀他。”我知道他想说什么,赶紧在他没问之前就给了他答案。
我嘴上回答着,可是心里却一直在琢磨岳掌门的话,可以说,跟事实完全吻合不上。
“他是筋脉尽断而亡的,你说他自杀,也不是没可能,可是理由是什么呢?就算是他是自杀,但是,那另外两个人的死跟你绝对脱不了关系。”
岳掌门直言,说他看了尸体,两个人是中了暗器而亡,那个暗器虽然什么门派都有,但是从暗器发力的角度和手法上来看,却是出自你们正一派的可能性大。就算不是我,也是正一派的人干的。
“您见了尸体?”那个尸体,是怎么到华山派的,明明是死在镇子上,怎么会让岳掌门看到尸体?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总之,你们如果能治好我的伤,那些事我可以既往不咎,毕竟现在大家的首要对手是暗之王,这件事,就全当是场误会罢了。”
祁岷点头,谢过掌门后,就上前查看了岳掌门的伤势。
这个伤势确实跟当时风左的症状一模一样,看来,他应该也是中了人家的蛊了。要想解蛊,光靠灵力是远远不够的。
那种溃烂,其实就是小虫子一点一点地将肉咬烂,再吞噬掉。然后它们排出的废物又会将周围的好肉重新腐蚀。就这样恶性循环,最终溃疡在一点儿一点儿地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