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宫湦靠在了椅塌之上,一脚踩住了面前的石桌,用十分缓慢而不屑的口吻问道,“申侯,你是为群臣进谏,为百姓进谏,还是为你自己进谏、为你一家进谏?”
“大王的意思,老臣不懂!”姬宫湦说道。
“不懂?”姬宫湦再次笑了出来,“申后善妒,你何不去管教管教自己的女儿?教教她如何做后宫之首、天下女人之首,倒是联合起一帮旧部老臣在这里数落起寡人的不是了!可是行国事之名,争荣宠为实啊!”
“天地可鉴,在下绝无私心,老臣之心可昭日月。”申侯说道,“大王任用三公,上卿虢石父专权、司徒祭公阴险、大夫尹球狡诈,三人进谗言、谎报政情、军情,拦截百官文书、打压各路政见不同的诸侯,三人其罪当诛、理应问斩!”
“你的意思……可是要寡人将天下交给你打理?”姬宫湦咬牙切齿的问道,这句话几乎是从自己的齿缝中一字一句的蹦出来,他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脚上,眼神紧盯着面前的桌台,等着申侯的回答
“老臣不敢!”申侯弯下腰应声道。
“不敢就给我滚!”姬宫湦一脚将石桌从殿上踹了下来,滚了几级石阶掉落到底,摔了个粉碎,“寡人怎么做这个大王,不用你们来教!”他大喝一声挥了挥衣袖,转过身去背对着殿下,悉人也立刻附会地说道,“今日退朝。”
几个老臣交头接耳,不知此刻怎生是好。
申侯深吸了口气,知道自己的话姬宫湦是断然听不进去的,今日逼入皇宫已经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他向姬宫湦行礼告退,然后率先走出了朝堂,几个老臣也亦步亦趋、紧随其后,出了偏殿的门,才开口问道,“申侯,这可如何是好?三年前,岐山地震已是不祥之兆,如今大王仍不听劝谏,任用三公,朝纲混乱,各地诸侯抱怨、百姓民怨四起,大王却只知道寻欢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