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珦隔日便请人打造了一面墙的编钟,亲自为褒姒敲打奏乐,他找了褒地最好的舞师来教褒姒跳舞,她有些事儿做便能忘了伤痛,叫一个孩子承受丧母之痛,褒珦于心不忍,每每想起褒姒的母亲因为自己的冷落终于郁郁而终,他的心头更加不是滋味,只能以自己的方式对这个女儿更好一些。
从那日起,褒姒再也不哭了,却也从此不再展颜。
她歪歪扭扭的童稚仿佛就在那一夜里,被抹得干干净净。
这就是那位严父,他出声喝止住哭泣褒姒的时候,从未想过那个孩子只有五岁而已。
褒姒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从离开褒城踏入镐京城的那日起,她就该知道自己和褒家从此以后再无关系。可如今赤裸裸的面对这个现实之时,她又发现自己仿佛仍旧是当初那个五岁孩童,一脸彷徨而手足无措,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便只能学着大人的模样继续行走。
琼台殿中,大门微敞,晚风徐徐拂面而过,一阵阵令人酥麻的喘息声从大殿内传出,飘然而至褒姒的耳中。她停在了大殿门前,透过门缝,一副晚夏春色映入眼中。大王不知何时折返回了殿内,褒姒下午与虢石父去了一趟地牢便只留下了桑珠一人侍奉在殿内。
桑珠的此刻头发散落,披散在雪白的肌肤之上。她的衣裙掀起,挂在身上遮盖不住她的胴体,她的手撑在桌案之上,双腿紧紧缠绕,口中发出呢喃的叫嚷,仰头竭力的喘息,痛苦的声音中参杂的,则是多日来的渴望与忍耐过后的片刻欢愉。
褒姒闭起了眼睛,恨不得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过。
那日从前殿退朝回来,桑珠便是一脸狼狈的模样,衣冠不整、头发凌乱的跟着姬宫湦从殿外归来,褒姒只当是彻夜的清点打赏之物叫她无暇顾及自己的容颜,却不想在华辰殿发生的一幕如今却也发生在了琼台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