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何以如此自责?”廿七看着褒姒,心中满是为自家主子鸣起的不平,“大王治理朝政、关心天下疾苦原本就是他的职责,娘娘不便插手朝政,只能从旁迂回提点,如此已算不得红颜误国,他倒是不识您一片好意……”
“你又何尝看的透他一片好意呢?”褒姒从玉盘中又拿起了凉糕,将尚未吃完的这半块含入了嘴里。
郑夫人怀孕至今不过才不足四个月的时间,此刻说来便能够辨明男女性别,委实有些难以置信;再加上后宫之人各个都忌惮郑夫人腹中胎儿,如今还堂而皇之的将男婴一事宣告整个后宫,无异于推郑夫人去死。
“郑司徒?”廿七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褒姒的沉思,褒姒这才收起自己盯住了凉糕的眼神,站起身朝着台阶之下走去,郑伯友手持一卷竹片,双手递到褒姒面前,“这一卷是大雅与小雅,我这些日子将宫中的乐曲整理了一番,先拿来几章?”
“谢大人。”褒姒说道。
郑伯友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桌上那盘凉糕,赵叔带临走之时虽然没有将自己的外甥女托付给这位忘年之交照料,但是郑伯友却因同情褒姒的境遇,难免对她记挂了起来,日日常想着来琼台殿看看,便找了不少的借口。
送乐谱是一样,调琴又是一样,编钟、管弦、丝竹……但凡是和乐曲沾些关系的,郑伯友便总是要尽一份心思,最后自己也分不清楚这是否只是单纯的同情?他只想着每日见一见褒姒,看着她安好,他便也定下了一颗心,尤其……她的失宠还与自己的妹妹有着十足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