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的站立很随意,慵懒的姿态让人觉得她还未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就像是敷衍了事的出现在华辰殿那般,没有人能从她的姿态中窥探得到那日勾去了姬宫湦三魂六婆的媚态,郑伯友看着褒姒,手指抚在琴弦之上,犹豫了片刻之后拨下了第一个音符,大殿中被弦音充斥,褒姒的每个舞步柔软而慵懒。
她仿佛被音乐在空气中绘制的根根丝线缠绕,每个动作、每个步子都那么恰到好处,这种恰到好处甚至让她那狼狈而毫不修饰面孔恰到好处的美,郑伯友盯着褒姒的肢体,眼睛再也无法安放在自己的琴弦上,原本已经编好的音乐此刻已经跟随着褒姒的步子被篡改的面目全非。
直到整支曲子安静下来,褒姒的动作缓慢的停了下来,大殿之中安静到连呼吸都显得多余,褒姒站在姬宫湦的面前,用目中无人的傲慢态度说道,“臣妾告辞!”她说完就转过身朝着殿外走去。
“站住!”郑夫人从惊讶之中缓过神来,呵斥住了褒姒。
褒姒停住了脚步,背对着郑夫人,打算听听这位第一宠妃的训斥,她的音调尖刻、语言中充满了嫉恨的味道,“大王尚未准许你离开,你竟然敢如此怠慢?”
褒姒转过身看着姬宫湦,眼神深邃,“臣妾舞毕,请大王准许臣妾离开。”
姬宫湦挥了挥手,看着她慢慢消失在大殿门口的背影,他觉得自己更加疲惫了。
近几日频发的各地状况,让他整日整夜的批复从秘密渠道传入周廷之中的奏折,郑伯次子的代管实际上则是作为姬宫湦的发言人,成为了在郑国的一个傀儡。真正的决策都是姬宫湦做出来的,为了能够绕开朝中权贵和各地诸侯真正做出一些正确的决策,他必须煞费苦心的去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