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姬宫湦看着郑夫人反问道,轻抚着她的发丝。
“臣妾一向对自己腹中的孩子爱护有加,从来不会疏于防范,所以这次小产肯定是有人蓄意谋害,不然不会忽然就动了胎气。”郑夫人看着姬宫湦说道,双手攥住他的胳膊,呈现出要下跪的姿态,用近乎祈求的语气说道,“大王可要为臣妾做主。”
姬宫湦拉住了郑夫人向下滑的身体,把她扶了起来,揽在怀中,“依夫人的意思?”
“彻查华辰殿!”郑夫人一字一顿的说道,咬牙切齿,“此事一定是华辰殿之人所为,若是有人刻意在食物、香烛上动了手脚,只怕是这几日封了华辰殿,她还没有机会将证据带出去。”然而事实上,郑夫人对自己为何小产的原因到现在也知道的不确切,姬宫湦只是叫医官告诉她是最近的压力太大。
郑夫人猜想大概是前一日郑伯友那般偏帮褒姒叫她动了胎气,也没有多想,只是正好顺水推舟,有了一个名正言顺将桑珠除掉的机会。
姬宫湦看得出郑夫人的用意,却也不拆穿她,只是点了点头,“那就依你,要怎么查就怎么查吧?”
郑夫人挥了挥手,立刻有一名红衣女子上前向她与姬宫湦行礼拜谒。
“秀秀是我近身侍婢,我对她一向放心,由她带着太宰宫的侍卫搜查华辰殿的房间可好?”郑夫人看着姬宫湦问道,面上看来是要姬宫湦替自己拿个主意,姬宫湦也就顺水推舟地点了点头,叫来了自己贴身的悉人吩咐了几句,不多时,那位悉人便去太宰宫叫来了几位侍卫,由秀秀带领着挨个宫殿搜查,所有的包裹和行李都被扯了出来,一时之间华辰殿乱的一塌糊涂。
不足一个时辰,秀秀忽然就慌张的跑到了郑夫人的面前,“娘娘,在桑珠的寝宫内发现了几支用麝香做的香烛。”她的手里拿着刚刚搜出来的那些香与蜡烛摆在了地上叫郑夫人查阅,姬宫湦忽然大为光火立刻挥了挥手,“这些东西还不拿走,拿到这里来作甚?”
“是是,大王!”秀秀这才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拾起了地上的东西,匆匆转身跑了出去。
“来人啊!”姬宫湦吼道。
“是!大王,”几个侍卫立刻上前向姬宫湦作揖道。
“将桑珠收押审讯!”姬宫湦命令道,几个侍卫得了命令立刻转身去将桑珠捉拿归案,从昨日郑夫人开始小产以来桑珠就觉得此事颇为蹊跷,郑夫人将她接回华辰殿是用了强,到了殿中却偏偏要告诉各房的嫔妃与世妇,是自己将桑珠从褒姒那个恶毒的女人手中解救回来的,让几位嫔妃与世妇与桑珠好好相处桑珠,当晚大家就来看她,与她寒暄唠嗑,探望伤势。
一切看起来再正常不过,却十分不合理。这让桑珠惶惶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她总觉得褒姒与郑夫人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协议,要将自己置于死地,所以这一二日,桑珠都企图离开华辰殿和秦夫人取得联系,整个大殿却被姬宫湦的侍卫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她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
华辰殿的寝宫之中传来了歇斯底里的哭喊,桑珠被一行侍卫拖在地上带离出了华辰殿,她叫喊的声音凄惨,叫几个嫔妃都捂住了耳朵,满面的不忍。
郑夫人摇了摇头,看着姬宫湦,“那桑珠随我入宫,自小便在我身边长大,臣妾不明白,她为何会这般对我?”
“到底人心难测啊,”姬宫湦握着郑夫人的手意味深长的说着。
“大王,可否允许我亲自审问桑珠?”郑夫人面上露出了悲天悯人的模样,似乎对让桑珠伏法一事十分不忍,却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代桑珠为大王求情,她要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姬宫湦也乐于给她这个机会。他会对褒姒大动肝火,只是为了让褒姒有所收敛,他害怕给她的颜色太多,他日,在这后宫之中,她就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
审讯安排在地牢之中的审讯室,太宰宫为了确保郑夫人的安全,多派了些人手保护,桑珠的手上和脚上都被上了锁链防止她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来,她被押送到审讯室一看见郑夫人,原本暗淡无声的面庞忽然露出了凶煞的表情,“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是下地狱一定也不会让你好过的!”她大声的咒骂着,几乎要扑过去咬住郑夫人的脖子,目光中的凶狠像是一只草原上的狼,泛着幽幽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