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将这些人都给了你!”赵叔带惊讶的问道。
褒姒虽然不想承认这是事实,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是,所以我说即便是没有我们二人看着这宫里,他也早就安顿好了一切,枉我们还在这里自作聪明!”
“刚才为何不肯让他们去追褒洪德,如此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赵叔带说道。
“就这么让他死了,就便宜他了!”褒姒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更何况他也不是褒家主事的人,和赢德真正联手的还另有他人,若是不连根拔起,这褒城放在那里,就一日都不得安宁!如今楚国将大军压在褒城边界之上,赢德因为带兵出征,所以秦国此刻不敢妄动,可是反过来想,如若赢德折返,那么楚国则势必陷入危局当中,褒城这个地方必须从秦国的控制中脱离出来!”
“封候?”赵叔带问道。
褒姒点了点头,“只有褒城成为了诸侯国,才能逃离秦国的牵制,所以现在不是动褒洪德的好时机!”
“你想将褒家连根拔起?”赵叔带惊恐的问道。
“是褒家先对我无情在先的,如今我怎么做,也不算是无情无义。”褒姒咬着自己的牙关说道,心中一腔怒火喷涌而出,自她懂事起到现在,因为褒家而饱受磨难,褒珦断了她的后路、褒洪德令她厌恶至极,若说还能有什么血脉联系,那么……就未免也太下贱了,褒姒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是如何迈步走入坟墓的,如今她也不想重蹈覆辙。
宫里的这番变化,很快就传的人尽皆知了。郑伯友听到自己在朝中郑国大臣的回话,心中不免一惊,“褒洪德被剥夺了大夫的官职?”
“是,听说是大王传回来的旨意,褒大夫不服,企图挟持娘娘和赵上卿,被他们宫里的侍卫刺伤,如今仍然在逃。只是娘娘说,此事作罢不予追究了!”郑国大夫回话道。
郑伯友微微的点了点头,看了看自己带来的人马,清点了一二,“可否请大人为我安排一件事情?”
“郑伯请讲!”郑国大夫说道。
“如今这宫里不太平,娘娘既然曾经是我内人的主子,又是大王的嫔妃,我也该尽尽臣子的职责,我留下一路兵马,请大人替我安插在禁卫军中,必要的时候护娘娘周全!”郑伯友说道。
“下官一定竭尽所能,郑伯一片忠心,娘娘必定会感谢郑伯的!”郑国大夫说道,点头算是将此事应了下来,郑伯友却摇了摇头,“此事就不必让她知道了,我明日就起程出发,返回郑国了!以后只怕是相见的时日无多,还希望娘娘保重啊!”说罢仰天叹了口气。
郑伯友是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那日的马车之上,她倚在他的怀中,他的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头发,她就那么任凭他抱着,一动不动,唯有灼热的体温刺激着他身上敏感的触觉,而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吻了她,从发丝到面颊,从嘴唇到脖颈,终于知道属于她的真正的味道是什么,这种麝香环绕下的温润体香让人无比着迷,而她竟然没有拒绝这一切的发生。
第二日马车临行前,赵叔带前往郑府上走了一遭,向郑伯友转述了褒姒的一番话,郑伯友沉默了良久忽然问道,“她不来送我?”
“郑伯体谅,娘娘到底……要避讳的!”赵叔带看着郑伯友说道,看着两人的表情就知道那日在郑夫人的墓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只是赵叔带也是个聪明人,这样的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是!”郑伯友无奈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他又差点忘记了,她是大王的女人,永远都不可能属于自己,“还请赵大人回宫给娘娘捎一句话,恕在下办不到!”
“这……只怕不合适吧?”赵叔带看着郑伯友问道。
“给了人希望,最后却叫人失望,这只怕比从来都没有希望过更令人难堪吧?”郑伯友问道,并不想这一辈子都让廿七活在自己精心演绎的戏份当中,他相信早晚会有一日,会有一个真正爱慕廿七的人出现,尽管自己两次都没能拒绝廿七,他觉得自己是无耻,可越是这么觉得,就越是不敢靠近她,廿七太过纯真美好,郑伯友并不想玷污这情分。
“娘娘的意思是,人生不长,既然给了希望就给的久一点吧!”赵叔带扔下最后一句话,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说道,“郑伯请在下转述的话,还请见谅,在下不会和娘娘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