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赵叔带,褒姒坐在椅子上独自出神了片刻,才将刚才出去的悉人们都唤了回来,叫秀秀前往膳房说一声,今日要宴请秦候赢德,请膳房准备宴席。又吩咐了另一位悉人,前往酉阳宫中请秦夫人午时前来琼台殿一叙,秦夫人叫悉人回去回话,她会准时出现的。
待琼台殿的悉人离开,秦夫人才微微的笑了出来,“这个褒洪德倒当真是了解自己的妹妹啊!”看来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他们预计的方向在发展,顺利的令人觉得难以置信。
午时之前,赵叔带就带着秦候来到了琼台殿,他的身边还带着褒洪德跟随,这叫褒姒觉得有些不安、也有些慌乱,她深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然后镇定了一番自己的颜色。
秦候上前一步向褒姒作揖行礼,面上露出一贯的戏谑微笑,褒洪德也带着一种冷峻的笑颜盯着褒姒,上下将她打量一遍,令褒姒觉得很不舒服,秀秀从褒姒的身后走到了她的面前,挡在了褒洪德与褒姒的中间,褒洪德瞪了秀秀一眼,她却昂着头像是什么都没看见。
“昨日舅舅在前殿设宴为秦候接风洗尘,安排不周,还请秦候见谅。”褒姒看着秦候说道,秦候直起身子,笑着说道,“如今国难当头,毕竟不是寻欢作乐之时,吾等在大殿之上请赵上卿派我等出兵,只可惜……赵上卿竟然做不了主!”
“此事也怪不了舅舅,”褒姒看着赢德说道,“当日大王前往齐国与东夷交战,曾经预想朝中会发生的大小事务,为舅舅留下了处理的方案,只可惜惟独兵败如此之快一事,他竟然未曾料到……”
“哼……”褒洪德冷哼一声,“若是料到了,也就该有自知之明,不会将当日请战的秦候弃之不用了吧?”
褒姒看了一眼褒洪德,微微的皱了皱眉,转向秦候继续说道,“前些天,舅舅曾派人前往齐国送信,过不了几日这信也就该回来了,秦候不妨再等等?”
“眼下军情紧急,只怕是容不得贻误战机,若是误了事,这责任我等可担当不起!”秦候看着褒姒说道。
“你看,打仗这事儿我也不懂,以为就是拿着刀枪棍棒两方人马在场上较量,”褒姒看着秦候说道,语气平平,不急不慢,似乎二人眼下讨论的不是齐国的军情,而是某个戏本子上的剧情那般,“不知道秦候前往齐国能起到什么作用?能扭转败局吗?”
“不然我何必去?”赢德颇为不满的问道。
“这样……”褒姒沉吟了一番,“看来领兵打仗一事,大王是比不上秦候的。”她这话说完,叫赢德浑身上下一个激灵,他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大王如今只是兵马不足,待我援军一到,自然能扭转乾坤!”
“是兵马不足啊?”褒姒喃喃说道,仰头看着衡量思忖半晌,又低下头来看着秦候说道,“那就再带点人手去吧,大王临走之时在宫中留了一干人等,秦候不妨一并带上!”
赢德皱了皱眉头,心里有点慌了,不知道褒姒到地想做什么。
“对了,”褒姒又补充上自己的话,“秦候临走之时请太医院开些治疗瘟疫的方子,听说眼下东面瘟疫肆虐,要是还没到齐国,秦候就……”褒姒抿了抿唇,然后摇了摇头,“咱们得做好万全的准备不是?既然秦候如此忠君爱国,您请战了,我等拦着也就等同于拦着民意,这样不好,”她掂量着摇着头,口气之中有种蠢笨的气息,却叫赵叔带和秀秀憋着脸才能不笑出来。
“我……”赢德觉得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里把褒洪德上下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若不是相信了褒洪德,也就不会今日在褒姒面前自取其辱了,他准备上前一步和褒姒理论,却被褒洪德拉住,摇了摇头。
这目光的意思是说,依计行事,切勿慌了阵脚。
赢德瞅了一眼褒洪德,目光阴沉,微微颔首,这意思是说,就再信你最后一次,他又上前躬身作揖道,“既然出兵,还请问娘娘借一样东西。”
“什么?”褒姒问道。
“九鼎!”赢德缓慢的将这二字道来,看着褒姒等待着她的回答,褒姒先是一愣然后看了一眼赵叔带,他们等待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