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友退出几步之后仍旧不忘回过头再看看姬宫湦同齐伯,两人的面色黑沉,一位是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女儿,另一个则是虎口脱险刚刚发现自己捡了一条性命,这气氛无论如何也是开心不起来的。
姬宫湦能够从郑国国都抵达这里,想必定是事出有因。而这原因,郑伯友猜测了一二,或许就是叫齐伯对自己女儿之死彻彻底底的咽下这口气,不再追究下去了。
若是真的如此,那么齐姬的死十之*和褒姒有些关系,才叫姬宫湦如此煞费苦心的。郑伯友的心中有些惶惶不安了起来,在只怕是要等到齐伯折返之后,才能够知道姬宫湦与齐伯所聊的内容了。齐伯见姬宫湦有意支开了郑伯友,心中有所揣测,看着姬宫湦问道,“大王可是有意要支开郑伯?”
“是!”姬宫湦倒也不否认的点了点头。
“大王也觉得小女之死和郑伯有关?”齐伯询问道,如今和姬宫湦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缓和下来,齐伯不敢再得罪姬宫湦,别人或许还不知道他的厉害,他可是深有体会的,东夷这一仗这个大亏,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来了,而看在别人眼中却是姬宫湦帮齐伯打下了东夷的领土,扩充了齐国原本并不算太大的疆域。
此事齐伯若是再和姬宫湦叫板,天下都得说他不识抬举了,他唯有感恩戴德,从此俯首称臣,不敢有二心了。
“齐伯为何会如此想?”姬宫湦问道。
“小女遇难之后,微臣曾三番四次的催促郑伯友调查此事,可是他却迟迟不动!这些个杀手前来,不杀别人却专杀小女。微臣自问小女生性贤淑,从未得罪于人,何以来者如此心狠?思前想后,只怕是因为大王迎娶一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竟然下了这般的狠手……”齐伯的面上满是不忍的神色,心中悲怆已经流于面部了。
“齐伯此言可是说娘娘?”姬宫湦的声音发紧,沉声问道,这叫齐伯浑身俱是一抖赶紧退了几步跪在了地上,“娘娘贤德,绝无可能会对小女痛下杀手,只怕是下面的人会错了意!”
“齐伯的意思是说,娘娘虽然没有杀人之心,可是郑伯却很可能以为娘娘想要将寡人身边的女人都除掉是吗?”姬宫湦解释了一遍齐伯的话问道,齐伯对姬宫湦叩首,“微臣只求大王彻查此事,若是此事非郑伯所为,彻查此事也能还郑伯一个公道!”他话虽这么说,可是语气中透露着的气息,全部都展现着他已经认定了凶手就是郑伯友的死士。
“你可知,齐姬与寡人这门婚事正是娘娘一手促成的?”姬宫湦忽然问道。
这话叫齐伯吃了一惊抬起头看着姬宫湦问道,“此事……竟然会是娘娘促成的?”
“不错,你与东夷勾结,企图引东夷入中原窃取寡人大周江山,你以为此事寡人不知吗?早在数年之前寡人就打算要打这一仗了,只是时机一直都不成熟!”姬宫湦的声音发沉、发闷,而齐伯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落,“寡人之所以不计较、不追求,只不过是念在齐国世代忠于大周,你也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罢了!”
“大王请赎罪!”齐伯使劲儿的给姬宫湦磕头说道,“微臣绝不敢再犯,必定为大周竭尽所能,致死侍奉大王!”
姬宫湦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有些事情寡人不说,不代表寡人也不知道!”
“大王英明!”齐伯头上的汗水顺着自己的面颊滴落在地,姬宫湦绕着齐伯走了两圈,“起来吧!娘娘没有这么蠢,眼下这个形式若是和你交恶,在宫里只怕是处处要被楚夫人钳制了,娘娘不蠢,齐伯以为郑伯就是个蠢货了吗?”
“微臣不敢!”齐伯低着头的说道,站起来也颤颤巍巍觉得两腿发软。
“寡人的随行军遇袭与齐姬遇难几乎是前后脚的事情,杀寡人的凶手手段之狠令人发指!”姬宫湦的话锋一转,叫齐伯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若是转移话题这就显得有些生硬了,只好顺着姬宫湦的话题说下去,“大王可是要借此北讨夷狄?”
“寡人出行的路线如此秘密,却泄露了出去,齐伯不觉得奇怪吗?”姬宫湦看着齐伯问道,“对方虽然能一击取寡人随行军的性命,但是想要对付寡人还欠些火候,只怕来者的目的根本不在于刺杀寡人!”
这话叫齐伯的心中才是一惊,立刻明白了姬宫湦此话的目的,“大王的意思是,对方是冲着娘娘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