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都安顿好,姬宫湦已经定好了返程的日子,作为郑国的诸侯尚未接待过周朝君主的到来,此事有点说不过去,郑伯友在临别前一日设宴,邀请姬宫湦前往赴宴。
廿七也向老夫人说了此事,老夫人却只是说自己不喜走动,此事就不必再知会她了,她看着廿七的眸子很深邃,叫住了准备告辞的廿七,忽然开口问道,“最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廿七被这一问问的慌了神,赶紧摇了摇头,“廿七不明白老夫人说的……是指什么?”
“你……”老夫人指了指廿七,“这些日子都魂不守舍的,是怎么了?”
“没事儿,”廿七摇了摇头,勉强的撑出了一个笑意,“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所以有些劳累,才显得如此吧?”
“我也算是一把年纪了,难道还看不准一个人?”老夫人笑得高深莫测,“可是为娘娘的事情在心烦?”
“不是,”廿七摇了摇头,这些日子郑启之总是要寻些理由去她的厢房之中看看她,只要想起那晚的事情,她就莫名的感到一丝恐惧和方案,她越是闭门不出,他倒反而是跑的更勤了,廿七面对着郑伯友有些做贼心虚的负罪感,心中惶惶不安,这股情绪体现在脸面上显而易见,“可能是天气转凉,前些日子感染了风寒,才看起来气色不佳吧?”
“你不说就算了……”老夫人叹了口气,“只是娘娘……你还是需要小心些才是!”
“娘娘是不会害廿七的!”廿七摇了摇头。
“一旦涉及到利益,这宫里的女人可是没有手下留情的时候,她若不害你,可能就会为你所害。”老夫人说道,廿七听罢这话赶紧摇了摇头,“廿七也绝不会害娘娘的。”
“害与不害,可是你一厢情愿就能决定的?”老夫人看着廿七笑道,“好了,我也要休息了,你去给伯友回话吧,就说……这饭局我就不去了,也免得看着不喜欢的人生厌,也免得大王看见了老身又要给他添堵了!”
廿七欲言又止,知道有些话多说无益,只得退了下去。她前往郑伯友的书房回话,郑伯友早就料想到此事,所以也并不显得惊讶,只是略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回了话的廿七便低头致意准备告辞离开,郑伯友忽然唤住了走到门口的廿七,“廿七?”
“老爷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廿七低着头转过身恭恭敬敬的问道,这叫郑伯友有些奇怪,站起身走到了她缓慢的走到了她的面前,伸出手摸了摸廿七的额头,这个举动将廿七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惊恐的抬起头看着郑伯友问道,“郑伯?”
“你这些天好像总是魂不守舍的?”郑伯友看着廿七问道,“是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廿七摇了摇头,垂下了眼眸,“我没什么事儿,要郑伯操心了。”
“是因为我吗?”郑伯友问道,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却也对廿七的事情无可奈何,当初答应那场婚事就是如此的无可奈何,如今不但是负了廿七,还无法照应她,更加的无可奈何了!这叫郑伯友不得不长长的叹口气,“是我对你不住了!”
“不是,”廿七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郑伯已经对我很好了,真的!”她害怕郑伯友不相信那般的使劲儿的点着头,眼睛通红通红的,声音也有些哽咽,“真的!”她又重复了一边转身跑出了这屋子,一边擦着落下来的眼泪一边哭着回房了,趴在自己的床上就是大哭一场,人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尤其是她这种生如草芥的悉人就像是没有根的浮萍,随着波浪飘荡,用秀秀的话说自己是几世修来的夫妻,能有一个二夫人的名位,这是多少悉人想得到都得不到的东西。
这二夫人的位置却给廿七带来了二夫人的烦恼,她也曾渴望过被人深深的爱慕,这是每个人心底最美好的悸动,可是当这份爱真的来临的时候,她才发现她承受不了。廿七变得茫然不知所措,这一切从没有人教她该怎么处理,也无法和任何人叙说这种心事。
第二日晚上的晚宴是为姬宫湦接风洗尘用的,褒姒一身华丽的锦衣和浓妆艳抹的姿态叫在场的几个人都惊讶了一番,和褒姒相处也算是有些时日了,她从来不是刻意强调容颜的女人,她的不在意叫其他人也不在意,有人说她美,她便是美的,从没人细细打量她是不是真的美,在脑海中已经残存了那样的既定模式,褒姒就是个美人胚子。
若是有人说她不美,那这说话的人说什么是美的,大家也必定会认为那才是不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