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家没有为做过任何事情,凭什么眼下他们出了事儿却要你来担这个责任?”姬宫湦皱着眉头问道。
“父亲纵是有千般不是,总归是生下了臣妾,教会了臣妾礼仪书画、舞蹈乐律,若非如此,大王又怎么会在初见臣妾之时,便宠幸臣妾?”褒姒问道,也深知姬宫湦见到自己的第一面其实是没有看上的,若非那支舞为她赢得了满堂彩,只怕她怎么来到的镐京城便要怎么打道回府了,主母一定是喋喋不休的,而褒洪德会对自己做出什么,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现在想来,他要了她,就是恩情了,她以死为报,自以为不算过分。
“你入宫乃是为了他,他却如何对你?”姬宫湦觉得褒姒很可怜,只因为他的一朝宠幸便没了全部的家人,褒姒趴在了姬宫湦的怀中,“入了宫,跟了大王,臣妾早就是一个没有家的人了,你在这里,这里便是臣妾的家。”
“你在这里,这里也是寡人的家,你若不在,寡人的家又何在?”姬宫湦捏着褒姒的下巴问道,轻轻的吻着她的双唇,贪恋着她的味道,很可能一转眼的,这味道就再也无法享用了。
“那下辈子就换臣妾来做大王?”褒姒笑着看着姬宫湦问道。
“你可是要抛弃寡人?”姬宫湦反问道。
“那要看,大王肯不肯取悦臣妾了!”褒姒说道。
“肯!”姬宫湦点了点头,“做什么都肯。”
“暖炉侍其主,不知相思苦!”褒姒看着姬宫湦很慢很慢的说道,这话说罢姬宫湦俯下身子吻住了褒姒的唇,将她抱了起来,抱在怀中,转身进了这屋子,一寸寸的解开了她的衣裳。翌日,太阳初上,阳光晒进了屋子里,她依偎在他的身侧,“大王,该回去了!”
“不想回!”姬宫湦负气的说道。
“就算是臣妾死,也得叫臣妾死个明白,让掘突将远在边关的事情一一说于大王与臣妾,好分析一番到底此事当中到底搀和和何人的陷害。若是能借此捏住楚侯的把柄,对大王来说,臣妾的死也就有所值了!”褒姒提醒道。
“莫要和寡人说死不死的,来日方长!”姬宫湦说道。
“大王……”褒姒支起了自己的身体,想要将姬宫湦劝回那个牢笼中去,姬宫湦却对褒姒的一番话置若罔闻,反倒是将她又拉回到床上,这件小木屋在荒山之中,是姬宫湦打猎的时候驻足的地方,也是早前他训练自己的五千随行士兵的地方,唯有在这里她才觉得天荒地老,最为静谧,时光流转仿佛与他无关似的,他问褒姒,“你想吃什么?”
“什么?”褒姒反问道,不明白姬宫湦此番话的用意。
“寡人去为你猎杀来!”姬宫湦说道。
“山中野兽,在这里生活的日子不过数年而已,比你我的寿命要短太多,何必再为难他们?”褒姒问道,姬宫湦抚摸着褒姒的长发,俯身看着她的五官和容颜,“明知红颜易逝、天子易老,又何必将你我逼入如此的绝境。”
褒姒搂着姬宫湦的脖子摇了摇头,“日后若是没了臣妾,大王行为做事,或许不必再顾及了,也是好事儿。”
“人若没了痛脚,不知道痛就不知道喜,不知道苦就不知道乐,寡人便是如此深知这个道理,才深知寡人不能没有你。”姬宫湦说道,俯身叹了口气趴在了床上,别过头去不忍心再看褒姒了,褒姒躺在他的身侧,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仿佛做错事的是死的那个、而受尽了委屈的才是活着的那个人。
“这个时节,山中应该有些野花野草的可以果腹,”褒姒思忖片刻,坐起身子说道,“大王若要打猎,臣妾就摘些果子和野草来?备好炉火,等大王。”
“好!”姬宫湦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看着褒姒点了点头,“好!”他下床取了一身便服来穿在身上,从墙上取下了那柄重逾百斤的弓箭,简直像是一支重弩,可姬宫湦就那么背着,丝毫不费力气似的,“你在这里等着寡人,寡人去去就回!”
褒姒看着姬宫湦的样子,点了点头,他的身上还残存着一些孩子气,却只肯在她的面前展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