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点了点头,“倒也有可能。”她往前走了一步,“先去看看郑伯有何事吧?”
“是……”秀秀点了点头,跟在了褒姒的身后,走到东宫的正殿,郑伯友正背着手站在大殿的中央,太阳已经越过了午时,有些西沉,阳光便斜斜的撒入了这大殿之中,将郑伯的身影拉的很长,他听见了屋子里的脚步声传来,立刻躬身作揖道,“参见娘娘。”
“郑伯不必多礼,”褒姒朝着郑伯友的方向走了过去,沉声说道,“先前三请四催,叫郑伯来一趟,郑伯始终不愿,今日倒是来了!”
“先前娘娘要在东宫设宴,商议掘突婚事,在下以为掘突此战胜败未果,又恰逢内人患了风寒,正在家中调理,出门多有不便倒在其次,害怕给娘娘传染了就不好了!”郑伯友低头说道,几乎不敢抬头去看褒姒的样子。
“多日不见,郑伯的话越发说的体面了!”褒姒笑道。
“今日娘娘再差人前来叫在下,若是再不来,只怕是弗了娘娘的意,日后再宫中走动便会多有不便了!”郑伯友继续说道,这话叫褒姒大吃一惊,眉头微皱,她看着郑伯友不解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是本宫叫你来的?”
“难道不是?”郑伯友这才抬起头看着褒姒反问道,看着褒姒疑惑的眼神就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了,“若非娘娘叫在下前来……那是何人?”
“是谁去的郑伯府上?”褒姒问道。
“不知道,只是悉人前来传话说是娘娘要见在下,却不知道所为何事?”郑伯友看着褒姒眼中也渐渐的被不解充斥了,褒姒思前想后不得其解,心中怀疑此时是否为大王所为,只得暂且这么思忖了,伸了伸手,“也无妨,既然来了,就坐一坐吧?”
“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下就先行告辞了!”郑伯友躬身说道,褒姒却像是没有听见这句话似的,转身就在桌案之前坐了下来,抬起头看着郑伯友问道,“郑伯如此赶时间吗?本宫都不敢……郑伯却这么着急?若是家中还有什么急事儿,就先去吧!”
“倒也不是……”郑伯友闻言,只得坐了下来,在褒姒一侧的桌案前,“只是在下贸贸然造访,也不知道是谁从中戏弄,唐突了娘娘便不好了!”
“也不算唐突,掘突少年英雄,如今这场婚事又是同齐国公子,再加上郑伯今日被任命为司徒一职,本宫请郑伯前来赴宴,也是应该的。只是这宴席简单了些……”褒姒抬起头看着秀秀说道,“去膳房吩咐些膳食来?”
“是,娘娘!”秀秀点了点头,转身出门去了,吩咐了些悉人去做这等事情就不再回答大殿之中了,大殿内此刻空无一人,郑伯友紧张的情绪又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多谢娘娘盛情!”
“廿七的事情,是我对你不住,”褒姒看着郑伯友说道,“当日将廿七嫁入你郑家,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最后……”
“当初将廿七嫁入我郑家,不就是为了他日廿七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我再拱手相送的吗?”郑伯友的口气微微有些愤怒,但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听出来,褒姒的表情怔了怔,知道这个话题她实在是理亏,只得抿了抿唇,将这话题给生生岔开了,“郑启之的大军到哪里了?”
“他没有和你说?”郑伯友看着褒姒问道。
褒姒摇了摇头,“他知道?”
“他是一国之君,什么能瞒得住他的眼线?”郑伯友冷哼一声,然后觉得这脾气发的又有些没有道理,看着褒姒才换上了柔和的声调,“交出郑国我认了,这次郑启之是势在必得,我不想和他大动干戈,我们二人原本就是兄弟,我不想手足相残……更何况,若是真的开战,在我郑国的地界上,受苦的也是百姓而已,我只得将城池拱手相让了!”
“到国都了?”褒姒问道。
“还为进城,应该是害怕我会留下人在那里奋力一击吧?”郑伯友苦笑一声,这个弟弟真是太不了解自己了,一路上都给他放了行,怎么可能在最后还留下一道关卡堵住他的夺嫡之路呢?
“本宫曾为此事同大王打赌,郑将军大军进入郑国境内,必定是不费一兵一组便能够坐上这郑伯之位……”褒姒叹了口气,“本宫夺希望本宫会输了这赌局。”
“娘娘在乎吗?”郑伯友看着褒姒问道,心中竟然充满了期待,期待褒姒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