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提笔,将毛笔放在了砚台上,扫了一眼桌面的拜帖,将桌上的竹简卷了起来,站起身将竹简插入了身后的书架上,“何时来?”
“申时。”秀秀答道。
“快了……”念儿琢磨道,看着秀秀挥了挥袖袍,“你去便是了,你是东宫女御,又是娘身边唯一信得过的人,现在也知道了虢石父和娘之间的交易,此事你去处理最合适不过。虢石父前来,不过是带句话给娘,十之*又是要求娘做这做那,先听听,咱们二人再合计着想个对策好了。”
“大王可知道虢上卿如此过分?”秀秀手握成拳捶打在了桌子上,她也是猜测虢石父前来必定又是要要挟娘娘对楚夫人做出什么让步的,再或者是帮楚夫人支个招,如何勾引大王的,“若是大王知道这些事情都是虢上卿在背后挑唆,必定将他五马分尸!”
秀秀说的气氛,念儿却听得平静,从书架上抽出了一卷空的竹简,在桌面上铺开来,“父王未必不知,只是如今还不能管罢了!”
“为什么不能管?”秀秀问道。
“这道理就同父王明知楚夫人要害娘,他也纵容楚夫人一样!”念儿说道,“若非是父王纵容,你我又何必挖空心思去想方设法的陷害那楚夫人,我才不情愿做这见不得人的事情哩!”他说完不满的撇了撇嘴,将笔在水洗中浸润,然后又沾了些墨水,在竹简上继续练字,“你去听听吧,一会儿虢石父来了,我去旁听便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你我如何在这里商讨对策?”
“说的也是!”秀秀点了点头,扶着桌案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念儿却忽然放下笔,看着秀秀的身影,觉得自己刚才那两句话说的颇为准确,若是不知道虢石父想做什么?他们又如何商讨对策?若是能在虢石父的身边安插一颗眼线,那就好了,这个眼线该由谁来做才合适呢?
赢开还是秀秀?
念儿的年纪还小,不懂男女之事,思忖了半天觉得赢开还有些正事儿要做,不妨叫秀秀去和虢石父套套近乎,想到这里他就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慢悠悠走到大殿一侧的时候,虢石父刚巧到了,进了东宫拜谒,对秀秀双手作揖说道,“微臣参见娘娘,还不知褒后何在?”
“娘娘还在午休,只怕是接见不了虢上卿了。”秀秀冷着一张脸说道。
“还在午休?”虢石父琢磨道。
“午时大王来了一趟,娘娘自然疲惫不堪,虢上卿有什么好诧异的?”秀秀冷哼了一声,“我既然是这宫中的女御,虢上卿有什么话不妨直接对我说便是了!我转达娘娘,也是一样的道理。”
“只怕不妥!”虢石父说道。
秀秀抬了抬手,大殿之中侍立的其他女悉就尽数退了下去,只余下了秀秀和虢石父二人,秀秀看着虢石父微微的笑了笑,夕阳的金色光晕打在她的面上显得格外好看,她眨着自己的眼睛,一步步的朝着虢石父靠过来,越走越近,这距离超出了一般男女之间相聚的最短的程度,秀秀呼吸的热气都打在了虢石父的面颊之上,他神色一慌,朝后退了一步,“不知娘娘有何指教?”